齊福家的,是齊二奶奶的陪房,很得齊二奶奶的看重。
荀卿染微微一笑,就吩咐人叫了齊福家的來。
“你去領了銀子,記得要買上好的,便是價錢比這高些也無妨,讓店裡派人來補了銀子就是。二奶奶急用的,你現在就去辦,莫耽擱了。”荀卿染吩咐著,讓寶珠將對牌交給齊福家的。
天上掉下來這樣好的差事,齊福家的自然喜笑顏開,一面接了帖子和對牌,興沖沖地走了。
媳婦們藉著進廳內來回話,接連聽了幾個,都無錯漏,有的是要領錢物,有的不過是日常雜事請示,荀卿染一一處置了,那些領錢物的,就有麥芽在旁一筆筆地記錄下來,安排媳婦們按順序領對牌。
最後一個有了年紀的嬤嬤進來,支領容氏院子裡的檀香、細棉和各色尺頭。
荀卿染認得是孟嬤嬤,當初在容氏那留飯,跟著容氏打趣她和齊攸的,就有這位孟嬤嬤,是容氏跟前的老人兒,是很得臉的。
“嬤嬤請坐。”荀卿染笑著讓道。
孟嬤嬤推讓了一番,才斜傾著身子坐下來。
正巧齊福家的回來交還對牌,荀卿染便讓寶珠拿了對牌。
“嬤嬤且在這裡等著,喝杯熱茶。我打發這丫頭把東西取來,一會給嬤嬤送過去就是了。”
孟嬤嬤忙謝了荀卿染,依舊跟著寶珠去了。本來周貴家的排在齊福家的後邊,不過誰敢和老太太院子裡的人爭競。荀卿染就讓周貴家的,等寶珠拿回了對牌,再去支領。
宜年居,容氏坐在塌上,閉著眼聽孟嬤嬤說話。等孟嬤嬤說完,容氏睜開眼,笑道:“她是如此處置的?好,又大氣又漂亮。”
“老太太說的是。也不知是哪個促狹的撮弄,喬得喜家的是二爺的奶媽,雖不大管事,體面卻在。二爺的奶媽又不同於二奶奶的人。若四奶奶得著面子,含糊著過去,後面那些人見了,難保不生出別的心腸,誰知道會出什麼難題為難四奶奶。若四奶奶罰了喬得喜家的,或輕或重,二爺那邊難保不抱怨,就是奴才想起來,都覺得為難。偏四奶奶處置的巧,又叫了四奶奶身邊齊福家的接了差事,讓人只有贊好,挑不出半點差錯來。後來四奶奶還有話,讓齊府家的趕緊去買,只管買上好的,銀子不夠,只管來填補。嘖嘖,老奴在旁邊著了,四奶奶著實讓人又敬又愛,比起二奶奶剛理事的時候,還要好上幾分。”孟嬤嬤坐在腳踏上道,“還是老太太的眼光好,給四爺挑了個好媳婦。”
容氏笑的眉眼彎彎,“染丫頭的好處不止這些,她還有個好處,卻是常人難及的。”
“唉呦,依奴才看著,這模樣好,性情好,針線好,會管家,手段漂亮,已經是極好的了。竟還有常人難及的好處,老太太可得教教奴才。”孟嬤嬤陪笑道。
“那孩子,還有個極好處,就是沒有功利心,不會爭名奪利。這件事,她之所以處置的這樣漂亮,不僅是人聰慧,根子還在她這個極好處上。”
孟嬤嬤想了想,也笑了,“老太太為了這個家,可實在是耗費心血。”
容氏嘆口氣,“我老了,所能做的,不過是活著的時候,盡力多為兒孫們謀算些,讓他們以後日子好過些。可以後的日子,終究還得靠他們自己。”
“……二太太是有福氣的。”
“就盼著她能惜福才好。”
……
前院小書房
“……二爺,就是這麼回事。喬嬤嬤現在還在太太那邊的穿堂站著那,人來人往地,這一下可把老臉都給丟了。”一個小廝躬身道。
“二奶奶什麼時候又讓喬嬤嬤辦差事了?”齊修坐在桌案後,翻著賬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這不是二奶奶有了身孕,不能操勞。喬嬤嬤想著要為二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