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過來,說是蔣太醫已經開了方子。
“……開了方子,先吃上兩劑,後天再來診脈。”
容氏這才放心,一連聲讓人馬上去熬了藥來,又讓大老爺和二老爺過去好生招待蔣太醫。
“這麼大晚上給請了來,他年紀也不小了,你們替我好生向他道謝。”容氏吩咐道。
大老爺、二老爺等人領命退了出去。
“老太太,太醫說,璋哥兒己經無妨。還是請老太太早點回去歇著吧。老太太若不放心,我留在這裡守著璋哥兒就是。”齊二夫人上並請容氏去歇息。
容氏揉了揉額頭,正待起身,齊儒從外面踉蹌著進來。
“老太太……”
“你過來做什麼,陪著你媳婦和璋哥兒去。”容氏道。
“老太太,”齊儒又聽了一聲,膝蓋彎了彎,似乎要跪,卻最終沒有跪下去,“還請老太太開恩,柳兒,她,她是冤枉的。”
容氏坐回到椅子上,用柺杖點地,“你,你氣死我了。璋哥兒可是你的親骨肉,被她害得吃了這麼大的苦,差點沒命。你不去擔心兒子,安撫你媳婦,還來給那個狐媚子叫屈。我當初怎麼和你說的,你,你想氣死我嗎?”
“是孫兒不孝,讓老太太跟著擔驚受累。不過,老太太明察秋毫,柳兒她,不過是喜歡孩子,她心疼璋哥兒的心,不比孫兒和倩如少。她絕不會在璋哥兒的飯菜裡動手腳。”
“你這個脾氣,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已問的清楚,她也承認了。晚飯,是她看著璋哥兒吃的。定是她趁著大奶奶沒瞧見,給璋哥兒吃了犯忌諱的東西。”
“老太太,柳兒她,心地純撲,她真的不是那種人,請老太太明查。這樣大冷的天,她身子本來就不好……”
“她身子不好怪的誰來?”
容氏冷冷道。
“求老太太開恩。”齊儒低著頭,挺直了背站在那裡,臉色更加慘白。
容氏見了,嘆了口氣,對外吩咐道:“來人啊,把孫姨娘帶上來,”又對齊儒道,“我叫她來當著你的面對質,省得你心裡抱怨我。還站著做什麼,坐到那去。”容氏指著旁邊一張椅子。
一個機靈的小丫頭將椅子挪到齊儒身邊。齊儒只往旁讓了讓,卻並不坐。
一會工夫婆子們帶了孫姨娘進來。孫姨娘走路明顯有些不利落,嘴唇凍的發紫。她一進門,先看見齊儒站在那,頓時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齊儒也瞧見了孫姨娘,腳下移動,張了張嘴,正待迎過去,忽地瞧見容氏的目光,就停住了。
孫姨娘抹了抹眼淚,跪在容氏跟前。
“我來問你,今個晚飯可是你伺侯璋哥兒用的?”
容氏問道。“是。”
“早就吩咐了你,離我的曾孫遠一點!你!我便不該對你心軟。給你幾分顏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起來,生出別的心腸來。害了璋哥兒,你以為你就能得了好處?呸,”容氏一口啐在孫姨娘臉上,“璋哥兒若有半點不好,我就讓你陪葬!”
孫姨娘不敢躲,被容氏啐了個正著,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辯解道:“老太太,奴婢真的冤枉。奴婢伺候璋哥兒吃飯,大奶奶就在旁邊。”
“大奶奶一直都在?”孫姨娘頓了頓,扭頭看了齊儒一眼,“……因有人來回事,大奶奶,大奶奶出去了一會。”
“這就是了。”容氏道,“璋哥兒飯食,送上去時,都有人查驗。晚飯只有你和大奶奶在旁,大奶奶出去,就只有你一個服侍璋哥兒,不是你是誰?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打,住死裡打。”
齊儒的身子猛的一震,踉蹌了一下。
“阿舍……大爺!”孫姨娘哀叫了一聲。
齊儒扶住椅子的扶手勉強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