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陳成忽然長吸一口氣。
眾人奇怪,問他怎麼了。
“就好像是那次寫樵夫一樣,”陳成道:“我又和梅大詩師題材撞車了。”
撞車?
怎麼撞車?
你倆都寫的是“讀書人”,不都一樣嗎?
還是說,你的這個讀書人,也是一個不愛讀書喜歡玩的人?
“不錯!”陳成道。
我擬定的詩是:
隨意綠庭草,窗前書畫新。
只因雲出岫,不見讀書人。
嗯?
有點意思哈……
庭前的茵茵芳草隨意生長著,窗前的畫卷一幅一幅更新著——
怎麼還會自己更新呢?
難道是你家窗戶上裝了ny大法的“z9h”,“畫諦新聲”,能自己更換屏保?
當然不是,是因為窗外的風景本來就是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山光嵐影,一天之內,風光也很是不同,所以導致窗外常見常新?
那這間山間草廬的主人,肯定十分享受,所以樂得在窗前欣賞這秀麗的景色吧?
不。
主人並沒有影子。
因為白雲自然而然地從山峰飄浮而出,靜謐恬美,所以大概是因為這位讀書人即便在窗邊看都不過癮,直接跑到山裡去看了吧?
這首詩寫得……
還真是……
偷懶啊……
“什麼嘛!”嚴達不悅道:“你這詩不就是把我們梅師兄的詩抄襲了一遍?改了個別字詞?”
他說“山中有草堂,未得山中住”,你就也來一個“不見讀書人”但“窗前書畫新”的無人小屋?
他說“白雲不讓人,佔盡讀書處”,你就“只因雲出岫,老子不讀書”?
真有你的啊,你這個東施尿頻的小機靈鬼!
這詩怎麼看,都是一首拙劣的假冒偽劣產品!
還說要有“靈氣”呢,一旦你不堅持原創,去和別人亦步亦趨,就不可能有“靈氣”,而只有“匠氣”了!
“不不不,小嚴的觀點我不敢苟同!”陳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對嚴達的稱呼也是“小嚴”,彷彿自己和梅英衛平起平坐,人家嚴達矮一層似的:“我們區別可大了!”
“大?”嚴達無語:“我看百分之九十都相同吧!”
陳成心想:怎麼能說是百分之九十相同呢,應該是……
完全相同吧……
不!完全不同!
“不同之處在於!”陳成道:“梅大詩師的詩,有我!”
“小陳我的詩,無我!”
“梅大詩師的詩,感到喜悅歡樂!”
“小陳我的詩,釋然、無感!”
“梅大詩師的詩,是孟;”
“小陳我的詩,是王!”
陳成“啪啪啪”說了一大串不同,眾人瞪大眼睛,在兩首詩上看來看去:
你說的這些不同,我們咋一樣都沒看出來呢?
什麼有我無我,什麼有感無感,誰是王誰是孟?
“王、孟都不知道?那你也太out了吧!”陳成誇張道。
王孟連在一起,再過一千年,你也知道是王菊、孟美岐,已經解散的火箭少女101啊!
啊呸!
女團怎麼能千古第一山水詩男團相比!
我說的當然是我親愛的王老師和孟夫子啦!
王維!
孟浩然!
“何為有我?就是這首詩裡,有‘我’這個人的存在!”陳成指著梅英衛的詩道:“山中有草堂——誰在山中有草堂?當然是我在山中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