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倍!
而且這小子也還有點門道,“臨源”對仗“陽朔”,剛好桂州的一南一北,兩相互文,實則描寫的正是桂州這一整塊區域!
你將這金戈鐵馬、蕩氣迴腸的歷史帶入到詩中,就彷彿看到靈渠將湘江、灕江溝通的那一天開始,大秦王朝的“天幕”就緩緩垂下,在桂州大地上投下始皇帝那不可一世的氣概!
磅礴大氣,實在難以相信這是出自一個十二三歲少年的手筆!
十四歲的陳成如是地想。
這應該不是竇亮寫的,難道這小子抄襲的大哥竇明的草稿?
可是竇明作為“窮人版七絕聖手”,想來是不會去碰五絕的體裁的……
無論如何,看著一向一聲不吭的竇亮,陳成內心的想法風起雲湧。
這種短小的五絕著實令人驚豔,理應判他獲勝。
問題在於,這詩雖然有“陽朔”,可是明顯是在一個更大的視野下去作詩的,甚至“陽朔”都不過是隨手拿來押韻的工具。
反觀丁幹那邊人寫的“四言怪詩”,既不是承襲先秦詩經的四言詩傳統,也不像是後世才開始流行的“曲子詞”,無頭無尾,隨心所欲——
可的的確確死死扣住了“陽朔形勢”的題眼。
巨靈乍擘,暗水中分,千巖斷碧——
陽朔這些形態各異,各不相連的青山,就好像是巨靈神用手掰開的!
似雨還晴,深迷天日——
,!
天氣就好像陳成他們今天來時一樣,東邊日出西邊雨,太陽總是躲在雲層後,一跳出來,又能暖洋洋地迷死你!
最後這句“風吹鬼嘯,月落鮫泣”彷彿更是符合外界對於嶺南的映像,風吹過的時候就像鬼在長嘯,月亮一落下去美人魚就開始哭泣!
奇異的想象力,令人觸目驚心,又忍不住驚歎!
“這麼說來,陳兄弟也是認可這兩首詩,我方更優了?”丁幹微笑道,小弟們的比拼只是開胃菜,可如果五局三勝中領先對面,他也覺得臉上有光。
“那倒也是不是。”陳成問寫詩的少年道:“你是本地人嗎?”
“是的。”
聽到肯定回答,陳成盯著“風吹鬼嘯,月落鮫泣”撓著下巴:“正常人寫詩的話,誰會說自己家鄉的‘風’聽起來像是鬼叫呢?“
對方:“……”
丁幹:“……”
所以,陳成懷疑,這小子怕是“借鑑”了別人的作品,起碼這句“風吹鬼嘯”有很大的嫌疑……
“哈哈哈!”丁幹打了個哈哈:“小兄弟們作著玩玩,陳兄弟就莫要太過較真了。”
大家真正關心的,還是兩位焦點人物的詩作得如何。
“好。”陳成點點頭:“那這一組,就判兩位打平吧!”
雙方各自都保住了自己腰間的褲帶,心情都不錯,五組人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小弟們都如此出彩,大哥們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兩邊的小弟都緊張關注,把丁乾和陳成的競爭當做他們的比試的延續,一局定輸贏!
“哇,丁師兄這是一篇鉅製啊!”一看到丁幹交出了一首長詩,底下人一下子就驚歎起來,分量如此足,可見丁幹對對面這個少年多麼重視!
詩曰:
桂州陽朔峰千萬,萬石林中水瀉漓。
石架琅玕立不律,屏開翡翠吹參差。
美人濃點青螺黛,詩士驚題碧落碑。
削盡坡陀不依傍,亂生頭角分高卑。
遍遊異地絕此景,幻出尋常非所思。
道與未遊人共賞,是何丘壑太離奇!
如果說前面一位形容家鄉的風是“鬼嘯”被陳成質疑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