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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隋堤楊柳色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陳成顧左右而言他:“寫詩呢,我們要從全域性出發,總體地看問題!只要能把握大方向的正確性,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完全可以不用理會的……”
“可是我就想知道,”雷拓依然那張惹人討厭的臉:“隋堤是什麼情況。”
“嘖……”巨大的困難擺在陳成面前,真想看看鐘矩的原詩到底是啥!又想表達啥!
鍾矩這首詩,已經有三個人各抒己見,補完了全詩,可是單論最後兩句,只有雷拓將詩改得合情合理,意蘊深刻。
無論泰倫還是陳成,都有胡亂拼湊之嫌。
思緒繁雜之下,陳成忽然改變了一張臉,反問雷拓道:“閣下真的懂兄弟之情嗎?”
雷拓莫名其妙:“我只問你‘隋堤’的事,與什麼兄弟之情何干!”
“所以啊!就因為你不懂,所以才會完全偏離原作者的心意,寫出一首與他的想法完全相反的詩來!”陳成道:“你不會不明白,人家鍾矩兄弟根本不是你的那個意思,你的‘隋堤’說得再好有什麼用?”
還沒等雷拓反駁,陳成便劈頭蓋臉問:“我且問你,何為兄弟?何為家人?何為家?”
又不待雷拓回答,陳成便飛速自問自答:“無論海角與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無論身處何方,只要內心平靜就能安然地把所在地當做家鄉!
陳成這話直白如話,卻聽得眾人心中暖暖的。
始安七少離開家也已經大半月了,可是絲毫沒有想家的感覺——
大概就是因為和陳成在一起感覺很安穩,“心安是家”吧!
“對於鍾氏兄弟來說,兄弟齊心,其力斷金!只要有另一位在,就永遠有依靠,永遠內心平靜!他們兄弟二人在哪裡,家就在哪裡!”陳成慨嘆道:“這就叫‘路遠無人念鄉曲,才高不願到京華’!”
兄弟二人背井離鄉,來到遙遠的宜州山村之中,親身“支教”,為大唐的教育事業發光發熱!
可是他們二人並不會想念家鄉的曲調,因為他們所獻身的事業無比美好,彼此協作,也不會身心疲憊地想躲回家鄉的小窩棚裡!
他們倆的才華已經非常炫目,可是他們卻不會升起功名利祿之心,前往長安謀取一官半職,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
如此,帶回到剛剛那首詩中,就已經很瞭然了:
兄弟二人隱居在茂林芳草之中,出眾的才華與自然環境相得益彰。
他們家鄉昭州的山川河流是值得描繪的,而他們兄弟二人也都恰恰是會寫詩的。
一旦他們兄弟二人外出,並不會在秋風起來的時候,想著要回家吃蓴鱸羹,因為對他們彼此最重要的那個人——兄弟,就在自己的身邊!
每次夜航船的時候,他們倆也不會“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反而會饒有興致地觀察遊船與天上月亮的移動,享受夜晚的靜謐美好。
既無羈旅之愁,也無消極落寞!
因為對他們彼此最重要的那個人——兄弟,就在自己的身邊!
“隋堤,歷來是送別之地,兄弟二人即便關係再好,可日後也會難免遇到分別的時候!”陳成說著:“那麼一旦遇到這樣的時候,該怎麼辦呢?我想——”
陳成手指著鍾氏兄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欣然把所以看到的柳枝都折下來!不為別的!就為了把心中最重要的人留下來,把‘家’,留下來!因為!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始安七少適時地在一旁附和:“喲!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