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打賞!)
在廣西遊歷,爬山涉水是少不了的。相比較翻山越嶺,無疑還是水路更為順暢。
雖然到這邊後坐不了大船了,但是找幾面竹筏還是方便的。
經行的安修縣,是大唐立國後才設的,在前隋的時候還屬於始安管轄範圍,可謂是最邊陲地帶了。
陳成想的是,李靖到桂林的時候,巡邊恐怕最西也只到這邊了,再往西估計就不去了,畢竟也不屬於始安城能輻射到的範圍了。
何況從七少口中,這邊生活的都是“僚子”——
“僚”這個字本身看起來並沒有啥問題,畢竟還有“官僚”的說法嘛!
可是加了一個“子”後,陳成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下意識覺得這恐怕是漢民對此時少數民族同胞的一種蔑稱,畢竟“南蠻子”“北侉子”麼,都不是啥好詞。
可是跟他們計較,小朋友們又奇怪陳成小題大做,這有什麼好費神的?始安城中都是這麼叫的啊,就你口中那廢柴莫炎,也算是半個“僚子”。
好說歹說,最後改口為“僚民”,起碼看起來像是正常人了。
到安修縣後,涉水的這條河名曰“武陽江”,一看就是有文化的漢人給起的名字。
這河西北流向東南,匯人融江,陳成一行從下游上竹筏的時候,是聽老鄉管叫“牛鼻河”的。
嗯,聽起來就很牛筆的樣子。
兩岸翠竹青青,奇峰異彩,目不暇接,山間煙霧嫋嫋;江水清澈見底,水中的魚兒清晰可見;舟行江上,水面波光粼粼,變化無窮。
七少點數著兩岸沿途風光,有說那邊的石頭像“犀牛戲水”的,有說這一處像“老龍掛角”的,不一而足。
只有陳成感到好笑:
犀牛,在中國早就滅絕了,恐怕早在春秋時候吧;
“龍”,更是虛無縹緲,誰也沒見過的東西;
可是人們用來比喻的時候,總愛用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來類比,真是有意思。
“誰說沒有犀牛的?”七少感到奇怪:“始安城外的山上,就有很多,我們都見過。”
陳成:“……”
好吧,他的沒見識又讓小朋友們給鄙視了。
的確,到大唐的時候,雖然中原、江南已經不見犀牛了,可在嶺南、貴州乃至南詔國,都還是有的。
只可惜,到1922年,中國在雲南發現10只犀牛——
好呀!可以殺掉取犀牛角當“犀角杯”了!
結果中國本土犀牛就這麼滅絕了。
以至於陳成這樣自詡見多識廣的新世紀青年,實際上壓根沒有見過中國本土的犀牛……
“哎呀,還是古代好呀!”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也讓陳成頗有感慨:
在這個時候,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漢民和“僚民”各住各的地盤,誰也不管誰,到處生存著很多從恐龍時代就有的動物,多麼純淨美好呀!
就因為人口不斷增長以及人類之間的戰爭,使得其他生物的生存環境越來越差、生活圈越來越小。
望著武陽江中種類繁多的活魚,陳成心想:是不是有哪些也是在後世無法再看見的呢?
懷著對人與自然的博愛絲毫,陳成愜意地向上游上溯而去。20多里的河段平緩流暢,這裡一年四季水量適中,河床坡降大小有度,水質優良,很適宜旅遊度假。
不過越往大山去,上游坡度逐漸變大,使得七少的隨從人員不得不撐起長篙逆流而上,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好容易透過了急流段,隨從們卻又彙報:“陳郎君,前面被攔起來了,不能通行了。”
陳成一看,前面的確有不少老鄉用來攔魚的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