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你小子快給老子滾出來!”飢腸轆轆的陳成抓狂地大叫道,衝著能吃頓大餐來的,結果被如此怠慢,又是看花、又是論詩、又是賞梨樹,是把陳某人當小孩戲弄嗎?
欺人太甚!
正當陳成極度憤怒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答應道:“來……來啦!”
正是廢柴莫炎的聲音。
陳成轉臉一看,就聽到莫炎又驚又喜地又道:“陳兄弟!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
“你以為是誰?”陳成攤了攤手,不是我,還能是仇家找上門不成?
“我就擔心是仇家找上門啊!”莫炎嘆了口氣,然後沒好氣地在看門人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是怎麼通報的!這是貴客陳公子!白瞎了你的狗眼!”
看門人挺委屈:“小的都是實話實說啊!”
當他向莫炎通告時,明明白白說了訪客是一個邋遢、衣著不整的少年,身後跟了七八個幼齒小弟,又有健碩壯僕若干,浩浩蕩蕩,來者不善!
“而且,他讓小的通傳的時候,獰笑著,半是威脅,半是恫嚇,向小的展示了一雙……”
血掌印!
嗯?
有這種習慣的,莫非是江湖上人稱“赤練仙子”的李莫愁?
她去屠殺陸家莊一家老少時,就在牆上刻下三排手掌印,上面兩個,中間兩個,下面五個,共是九個,每個掌印都是殷紅如血。
一道掌印就是一條人命啊!
陳成:“……”
特麼怎麼突然就轉到武俠風了!
我不過就是一時興起,在門外採了兩朵鳳仙花玩玩嘛……
當然,“血掌印”只是開玩笑,重要的是,陳成在門外唸的那幾句詩——
這詩是鄧鐸作的了,前日給莫炎寄了一首,聲稱雙方的事情並沒有完,過些日子定然要召集“正義聯盟”的眾兄弟,對莫炎展開第七次圍剿。
故而莫炎這兩天愁眉不展,已經猶如驚弓之鳥。
看門人雖然不懂詩,可是看陳成的陣仗,不管他自己聲稱自己姓陳還是啥,有沒有在始安城與自家公子“交朋友”,反正我一概不信,拉響“有敵來訪”的警報!
“鄧鐸又要來?沒聽說啊,我前兩天剛從他那裡來。”陳成道:“你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我看他是在嚇唬你呢。”
說實話,就莫炎這點微末實力,別說前途無量的鄧鐸了,恐怕就連始安七少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對付你,還用得著興師動眾,集結十個八個人來圍剿你?
未免太把自己當棵蔥了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莫炎擦了擦冷汗,前六次圍剿的慘痛他還歷歷在目,而結果也毫無例外全部以“反圍剿”失敗而告終。
百年來宜州最年輕詩士的威名,掃地。(奇怪的斷句。)
但是陳成這一提醒,莫炎也覺得有些奇怪,距離第六次圍剿——也就是在始安城的那一次,過去還沒多久啊,幹嘛這麼快又要圍剿我呢?
陳成道:“有可能是鄧鐸在朋友家呆膩了,準備回鄉,順道‘剿’你一‘剿’吧!”
莫炎:“……”怎麼聽你的口氣,我就像是山賊土匪似的……
而且還是非常不入流的山賊土匪,隨便一個路人,不但搶劫不了東西,反而自己的山寨要被對方“剿滅”。
“起了誤會之後,我趕緊讓家人拖住你,然後去搬救兵——怠慢了陳兄弟,莫炎真是愧疚萬分!”連連告罪不已。
陳成想說,這麼點誤會,實在算不了什麼!
而且你的家人拖延時間、爭取援軍到達的手段實在不大高明!
你哪怕把我們帶到客廳,先上一壺茶,吃點點心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