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小哥看書的時候,老婆總是提前進書房幫他收拾桌子,噓寒問暖:
瓜子飲料零食小吃有需要的嗎?
納蘭小哥文學底蘊深厚,而盧氏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地道文藝女青年。
盧氏曾經問:最悲傷的字是哪個?
換小陳這種偽裝風雅,實則粗鄙的人肯定會說:嬲!
然後還要嘿嘿淫笑兩聲。(同理最幸福的就是“嫐”了……)
納蘭的老婆說:是“若”。
凡“若”出現,皆是因為對某人某事無能為力。
換成現在話來說,就是:
凡事都沒有如果。
如果老婆盧氏不死,納蘭將會怎樣。
幸福永遠都是短暫的,盧氏死於難產。
產後受寒,一宵冷雨葬了名花:
這給納蘭性德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他的那首著名的用情極深的悼亡詞《浣溪沙》,就是用來寫給盧氏的: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兩首詩不知有什麼魔力,後人總是一見成誦。
李季蘭也是這樣。
如果後面遇到適合套用的題目,她便準備將這兩首詩套用出來。
當然咯,除了這兩篇膾炙人口的詩篇的女主角,貌似納蘭小哥還有最後一個女人。
與她相伴的,也有一首詞——比起那兩首,稍顯沒那麼出名罷了。
據說是一個江南才女沈宛,字御蟬,著有《選夢詞》,人說她的才華“丰神不減納蘭”。
兩個人最早的時候只不過是書信來往,“筆友”先行者是也。後來兩人互生傾慕之心,在盧氏去世之後,納蘭性德曾意圖與對方結合。
兩人性情相投,而且才華俱高,要真成了,可謂是成就了一對佳偶。
遺憾的是諸如“滿漢不能通婚”之類的陳規,納蘭性德最終只能和沈宛分手。
在分手之時,納蘭性德寫了一首哀婉的送別詞作,親手把沈宛送到了江南,便是小陳在桃葉渡邊,脫口而出的那首“別自有人桃葉渡,扁舟,一種煙波各自愁”了。
李季蘭不像江森這樣不解風情,所以聽了便映像深刻,剛剛面對詩題的時候也曾努力想回憶起這首詩,可竇曼曼下手太快,幾乎沒有思考時間就把詩“作”出來了,當是宿作無疑。
現在過去了,倒是把詩的大致給想起來了,
畢竟充滿哀怨和痛苦,很難忘卻。“攜淚暗流”、“人去似春休”、“一種煙波各自愁”將那種捨不得的纏綿之情融入其中,的確是令人肝腸寸斷。
“煙暖雨初收,落盡繁花小院幽”,正是雨過天晴的季節,遠處升起了暖暖的霧氣,而在這個時候,幽靜的小花園裡,繁花落盡,有朝氣蓬勃,更有幾分破敗。
在這個花園當中,男主角出現了,“摘得一雙紅豆子”,在古典詩詞當中,“紅豆”代表相思,從王維老師的名作“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裡也可以看出。可這玩意只能想起這曾經的愛人,因為世俗的眼光不得不分離,只能是“攜淚暗流”,內心的苦澀溢於言表。
“人去似春休”,你的離去,就像是把春光從我身邊全部帶走,我的世界裡只剩下昏暗,看不到一點朝氣和生機!
妥妥的瓊瑤劇中的臺詞風味啊!
“卮酒曾將酹石尤”引用的典故,是說女主人公希望能夠效仿石尤氏,化作大風阻止愛人遠行,但是一切終究不過是幻象!
“別自有人桃葉渡,扁舟,一種煙波各自愁”,送人去江南,“桃葉渡”還有一葉“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