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稍稍羨慕了下年輕人的朝氣,可王大叔回顧了一下自己四十多年的創作生涯,碩果累累,明珠璀璨,也十分自豪!
慨嘆一句道:“不知《詩品》鍾嶸猶在,又會怎樣評斷浩然兄、摩詰、太白與我幾人的詩文呢?”
“我們,是上品,中品,還是下呢?”
《詩品》原名《詩評》,是中國第一部詩論專著,鍾嶸先生把兩漢至梁武帝時期的作家122人,分為上、中、下三品進行了評論,“潘江陸海”就是他既有見地的一條評論。
畢竟漢魏以降,“月旦評”“九品中正”等形式的流行,《詩品》也是承襲這種了這種形式。
咦?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小陳和小郡主正傾力打造的“岐王詩榜”有點像了?
鍾嶸就是小陳的祖師爺呀!
更巧的是,他倆老鄉,鍾嶸先生也是也是潁川人……
由此可知,中國的詩歌評論事業,還是要靠禹州人許昌人(故去潁川轄區)呀!
小陳趕忙嘉許道:“幾位夫子的詩文,自然都是‘上上之品’了!歷代詩文之盛,無過於我唐;我唐詩文之極盛,無過於本朝。而本朝詩文大家,歷觀詩榜,當以幾位夫子為尊矣!”
聽了小陳拍馬屁的話,兩位大神都笑了:“十一郎這說得有點過了!”
“不過不滿!”陳成理所當然道,並不是身處這個時代,將這時的詩人過分拔高,實則你們就是歷代公認的“全明星”啊!
開元年間是中國歷史上盛世的巔峰,天寶年間則是中國詩歌上巔峰的盛世。
“學生曾參加故惠文太子詩榜的編輯,幾位夫子何曾掉落七名以下呢?”
王昌齡又大笑,對王維說:“摩詰,我二人如今都是十一郎的‘關係戶’了!”他很huor地用了一句陳十一郎的詞,王維也笑著搖頭,無可奈何。
樓下易絲兒經過幾位智囊團的緊急培訓,總算是搞清楚了啥是“潘江陸海”——只要明白了意思,那就難不倒易絲兒,她是鐵了心要當一個原創詩人了。
看到易絲兒又要登臺,場下的觀眾都感覺有點牙疼:
能不能不要讓這女人上了!就看昭陽仙子和赤練仙子高手過招,你來我往,才有意思啊!
觀眾們甚至都有點後悔昨晚讓易絲兒在金曲演唱環節中拿到高分了。
易絲兒惹了眾怒,卻不自知,經過前幾句的適應,現在自信心還起來了,開唱之前還“旋轉、跳躍”,耍了一段花:“
請灑潘江水,各傾陸海為。
兩者擇其一,舍潘郎復誰?”
陸機和潘安,都是著名詩人,才華如江如海——
如果要在兩個裡面選一個,只能選潘安,我怎麼會選別人呢?
畢竟只聽說潘安是千載難尋的美男子,沒聽說陸機也是一枚老鮮肉啊?
陳成:“……”
王維:“……”
王昌齡:“……”
這個女人又來了……
觀眾都很無語,有較真的觀眾更是怒道:
“果是風月中人!”
“如此輕薄之語!”
“真是有辱斯文!”
“此時不驅逐她,更待何時?!”
易絲兒卻仍不覺,反而覺得自己很幽默,說出了眾姐妹的心聲,興致勃勃地下去了。
看到劉昭陽又要面對易絲兒這種爛攤子,觀眾們想笑的心思沒有那麼強烈,反而有些同情了。
只是劉昭陽依然能把怒氣掩藏在平靜的面容之下,甚至漸漸有些摸得清對方的套路了,不慌不忙唱道:
“兩者擇其一,舍潘郎復誰?
擲花車欲滿,華軒翼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