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大叔的溢美之詞,小陳自然要謙虛幾句,順手記下岑參的詩,回頭寄給小郡主去——
總之,岑參這首詩讓小陳一下子就提高了對對方詩力的評估,如此看來,自己不但沒有錯,岑參在詩榜上的排名還低了!
不妨把岑二十七的排名從二十七名再往上提個十名,再顯眼一些!
反正又不怕他拿不出相應實力的詩句!
王維倒是不大在意詩榜上的虛名,他曾經蟬聯n年的岐王詩榜冠軍,卻也沒有換來高官厚祿,虛名過高,反而是累贅:“有道是‘君子臨治世,當有為於天下’,而少伯大兄卻難以君臣相合,出為外官!感念於此,殊為可惜!”
他也嘆息王昌齡徒有生花之詩筆,卻得不到朝廷重用,以展自己的經世才華——實際上也是為自己發牢騷,畢竟他雖然是“京官”,卻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京官,離權力中心還遠著呢。別說正事了,就連需要寫詩時,天子也未必想得起來他。
無它,別人拍的馬屁更舒爽。
作為一個曾經得意過的馬屁精,陳成自然知道這兩位都混不上去的緣由,可是自己的那些成功學經驗也不好“傳授”給他們,只能政治正確地插嘴感慨一句:“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嗯?”王昌齡又是驚訝了一下,稱讚有加。
顯然“詩稱國手”“命壓人頭”很符合他的胃口,“滿朝文武許多酒囊飯袋”也是他這種憤世嫉妒之人對朝廷的基本認知。
小陳暗說自己就是多嘴,千萬不要把對方的詩興勾引起來了,到時候又嚷嚷著要玩聯句,自己可奉陪不起!
你要吟詩還是自己去吟吧!
轉移話題說:“岑二十七兄為王大叔殫精竭慮,真摯的情誼不言而喻——那王大叔可有回贈之作?”
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岑參兄弟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可同宿陋屋,可同舟共濟!值得深交!”王昌齡盛讚了一下岑參兄弟二人的人品:“至於回贈嘛……沒有。”
陳成:“……”
靠……
為什麼你們這些詩壇“前輩”總是端著,傲嬌得不行……
孟夫子是老大哥,李白是小老弟,所以李白寫了一堆“我愛孟夫子”,孟夫子不回贈他半首;
換過來,李白成了老大哥,杜甫成了小老弟,杜甫寫了《春日憶李白》、《冬日有懷李白》、《天末懷李白》、《夢李白二首》、《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等等15首佳作,李白偶爾思念下杜甫,只寫兩三首……
王大叔比岑參大了二十歲,就有點江湖大佬的意思了……
所以啊,小陳我有自知之明,我就算認識的大佬已經不少了,我卻從來不求你們給我寫《春日憶陳十一郎》、《冬日有懷陳十一郎》、《夢陳十一郎》、《火併陳十一郎》、《陳十一郎與我孃親二三事》……
知道你們不會寫……
王大叔看陳成腹議的樣子,解釋道:“你誤會啦,倒不是我不想寫給他,主要是那天他們來一大幫人送我,綦毋潛啦、李頎啦,岑二十七啦……反正東京府縣相熟的諸公,都來了!一直送我送到白馬寺呢!”
陳成:“……”呵呵,果然跟您交好的,個頂個的都是大詩人呢……
早知道我當時就去洛陽送行,順便就把“天下第一詩道會”辦成了!——當然囉,關鍵不是洛陽我去不成嘛!
一想到夭折腹中的“天下第一詩道會”,陳成總是倍感遺憾,也不知到何時自己才有這種號召力!
“人太多了,我不能一起都寫啊!就偷個懶一起寫了!”王大叔嘿嘿笑,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