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之前完虐了陳成的才子們,這時候也能摒棄前嫌,盛讚其詩末句的唯美意境。
一時把“詩之力五段”的陳成吹噓得不禁飄飄然,就是之前憑藉“到桂州”一詩獲得了“詩之力九段”時眾人的驚歎,也沒有此刻獲得的成就感來得強烈!
嗯,也有可能是,自己現在是“詩之力五段”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了,所以能客觀公正地看待小陳我詩中的優點了。
“陳兄弟寫的什麼詩?哥兒們交口稱讚?我來看看!”鍾矩也放下了筆頭的詩,來觀摩。
陳成自覺觸底反彈,寫得比一開始那三首都要好,底氣一足,腰桿也挺得硬了。
鍾矩看了自然也是喟嘆,然後又笑說,陳成的詩裡都說了“桂州人好客”了,可是自己一眾人並沒有表現出“待人周到”的樣子,今日應該請他飲酒才是,最後大家一起“乘月應泛桂江舟”。
鍾矩這麼一說,為陳成打圓場,眾才子也紛紛稱是,說是“不打不相識”,之前縱有嫌隙,應當與他冰釋。
與正義聯盟的小矛盾看樣子可以解決了,陳成也有些感動:“不知鍾兄弟又作什麼詩呢?”
眾人又要去看鐘老二的詩。
“沒有,沒有,只是胡作罷了。”鍾矩有些羞赧,倒像是見了陳成的詩之後,不好將自己的“拙作”拿出來示人了。
“鍾二兄何必謙虛,我一直都在‘胡作’,叫各位取笑了,也沒什麼打緊的。”陳成自嘲道,心說這鐘矩還是挺會做人,怕是也有意在這一局禮讓一下自己,故意“落敗”。
如是的話,自己的戰績變成“5負3勝”,終歸比先前的慘淡好一些,再有兩個像鍾矩這樣會做人的出來輸給自己,大家鬥一個“難分上下”,就算是皆大歡喜了。
眾人催促之下,鍾矩終於亮出了自己的詩作,鄧鐸取過他的詩念道:“由桂林朔灕江至臨源——”
臨源縣是湘江、灕江的發源地,後世的“興安縣”。
“江到臨源水最清——”鄧鐸念著,笑道:“鍾二郎這第一句就把我們各地才子都得罪了!怎的,咱嶺西的水,就屬臨源縣最清,別的地方都不清麼?”
鍾矩撓撓頭:“感覺上,是比我們昭州的水更清一些。”他這麼一說把大家都逗樂了,起了些爭執,有的說始安的水清,有的說陽朔的水清,但站臨源的也不少:
人家那是源頭,肯定要比下游含的雜質少。
“好了好了,那是人家鍾二的感覺,咱們就不要爭執了,聽這第二句——”鄧鐸唸到:“青山簇簇水中生。”
鍾矩對陳成笑道:“此句還是從陳兄弟那句‘翠玉削出千芙蓉’中得的靈感。”
眾才子也都搖頭晃腦,比較著兩者的優劣——
如果說是和陳成寫的第一首詩比起來的話,似乎“千芙蓉”更妙。
這鐘二有點放水的嫌疑了。
“嗯?”鄧鐸接著看,遲鈍了片刻,然後將三四兩句一起唸了出來:“
分明看見青山頂,
船在青山頂上行!”
全場譁然!
議論紛紛!
明明看見青山的山頂,可奇了怪了,我們的船,怎麼還漂浮在山頂之上呢?
這又是靈氣側漏的兩句!
明明沒有寫到“水”,可是透過這種極度的誇張,水清澈到極點之後導致的視覺錯覺——
簡直是奇妙到了無與倫比的境地!
令人拍案叫絕!
原本自以為穩操勝券,甚至聽了前兩句都打算感謝鍾矩的陳成,瞬間臉色難看起來了:
你不是說只是“胡作”麼?
你不是說你只是“詩之力七段”麼?
你不是說你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