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六個字而已——
陳成卻被戳中心窩,眼前一酸,險些淚下:
長安,我也想回去啊!
我現在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重回長安而努力麼?
只是現在,又有幾個人還希望自己能回去呢?
自己回了長安,又有何事可做?
陳成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對江森道:“森哥,現在‘天下第一詩道大會’就是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一定要將準備工作做好!”
“你可知道,像這種大型文藝活動,最關鍵的是什麼?”
對於二公子這種時不時要考自己一下的做法,江森很是無奈:“嘉賓陣容?”
“嘉賓陣容已經足夠強大!”陳成補充道:“空前地強大!”只要成行,比東晉“蘭亭集會”還要盛大。
這次“襄陽詩林大會”,能與之媲美的,可能只有南宋年間郭靖黃蓉舉辦的“襄陽武林大會”能與之媲美!(金庸:??)
“食宿?”
“靠,漢水哪裡沒有魚?峴山哪裡沒有野味?村裡農戶多,都能借宿,人家屋子雖破,指不定大詩人們還覺得是‘農家樂’呢!”陳成道。
“那還有什麼?”江森摸摸腦袋:“我真的想不到了。你說呢?”
“我也想不到。”陳成一本正經道:“所以我想從你這找點靈感。”
江森:“……”
“最重要的,肯定是‘安保’啊!”陳成道:“詩榜靠前的那些大神,基本上能來的都會來——萬一有人別有用心的,製造個‘恐怖襲擊’,把詩人們一網打盡怎麼辦?少爺我以後還能抱誰的大腿呢?”
“噢!”江森恍然大悟,深感佩服。
“所以這幾天你到峴山、鹿門、漢水邊上……這些詩人們肯定要去的地方摸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裡安全隱患啊,要不要預防山火啊,這些。”陳二公子指揮道。
“為什麼又是我啊!”江森憤憤不平。
“今時不同往日,”陳成嘆口氣:“我現在能指揮的,不就只剩你一個人了麼。”還以為是當年在東都車馬成群的時候呢……
江森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而且我的任務也很重啊!你負責安保——”陳成道:“而我,負責宣傳!”
“我會寫信邀請三大詩榜駐本地的負責人前來觀摩,也要提前在襄陽本地預熱。”
“否則,我們熱熱鬧鬧地舉辦了一場盛會,還沒有人知道呢!”
“嗯……暫時還是不要提前造勢,還是要等孟老師病完全好了再說!”陳成尋思著,孟夫子如今可是他的“革命本錢”,這次的大神們可都是衝著孟夫子的面子來的,到時候這些人你一杯,我一壺喝高興起來了,別說孟老師身上有疾,就是沒事人也可能酒精中毒而亡……
穩妥點好!
“最近遇到閒雜人等,可要問仔細了,指不定有些精於算計的人,提前洞悉了本公子的天才創想,前來搶功,說盛會是他們舉辦的——到時候人家地位比我們高,權勢比我們大,我們能找誰講理去?”
二公子畢竟長大了幾歲,考慮事情終於周全了一些,不像前幾年那麼冒失大意了,江森很是欣慰,依言照做——
不但走遍了方圓十里,提前溝通好了詩人們留宿的“農家樂”,甚至連附近水域的河底都摸了一遍,大一點的河蚌都要摸上岸來,免得詩人們光著膀子下去嬉戲時被蚌殼劃傷了腳。
蛇更是不準出現在“孟府”周圍,甚至連長得有點像蛇的,夏天在岸邊出洞透氣的黃鱔都被江森無情地抓捕——免得嚇到尊貴的客人們。
……
一晃又是過了半旬,孟夫子眼看著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了,陳成幾人都大感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