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嘛!”郭小四接著道。
竇亮被兄弟們說得意動,也有點氣鼓鼓的,不想理陳成了。
“中國文人的劣根性啊!”陳成長嘆一聲,別人批評他,他就批評整個民族性!反正不能讓我一個人被批評!
“我再問你們!竇師兄平時會指導梅師兄嘛?”陳成問。
“當然不會啊!”七少理所當然道,他們兩個水平旗鼓相當,誰有資格指導誰?
“這不就對了嘛,”陳成道:“但那首詩,我就是覺得你們竇師兄修改過的七絕版本,比梅英衛原本的五絕要好啊!”
“如果不是我這個‘壞人’說出來,你們梅師兄能發現自己的不足?”
七少沉默,覺得他似乎說得有點道理。
中國文人,不夠級別的,“文人相輕”,互相看不起對方,覺得自己才是牛叉的那個。
真到了級別了,又開始“商業互吹”,你不挑我毛病,我不挑你毛病,咱們互相吹捧,身價越來越高!
甚至再以後,我的弟子抬舉你的弟子,你的弟子尊重我的弟子,都把雙方視為典範,而不肯冒犯,從而“近親繁殖”,文壇無法向前發展。
我再舉我身邊的例子:
孟夫子浩然,與他的“小迷弟”李白,就是這種“劣根性”的典範!
這二位論江湖資歷,當然是孟夫子更高,可論才學,李杜二人肯定還是要高過孟夫子那麼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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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到了開元二十七年,李白最後一次拜訪孟夫子時,這小子的詩力恐怕已經高過孟夫子了,畢竟此時他已經霸佔詩榜榜首很久了。
但是,他給孟夫子提意見了嗎?
仍然“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啊!
仍然“愧非流水韻,叨入伯牙弦”啊!(《春日歸山寄孟浩然》)
孟夫子一看,十幾年的小弟,還是這麼誇我,心裡很受用。
詩藝需要提升嘛?創作形式需要有點變化嘛?不需要。
他倆一個愛捧,一個受用,本沒有問題。可是直接導致了孟夫子在中國詩史的排名至少降了一兩名啊!
起碼在各種排行榜中,孟夫子是要比齊名的王維老師略遜一兩位的。
為啥子?
王維老師後來的經歷很波折,一度又有杜甫、岑參、賈至等一流高手同場競技,互相切磋,使得晚年的作品更上一層樓,進入新的世界。
而孟夫子嘛,坦白說,最後幾年的作品依然精彩,堪稱妙品,可是對比年輕時的作品,進步細微啊!
這怪誰?
當然怪李白,也包括王老師、王大叔甚至張丞相這一幫損友啊!
水平最高的李白都不挑孟夫子的毛病,孟夫子可不就在自己的“舒適圈”裡不出來,沒有嘗試其他的作品嘛!
就好像陳成與王大叔、孟夫子談論蓋嘉運那次,孟夫子都有點要吟誦邊疆的跡象了,最後不了了之,要不然看孟浩然寫邊塞詩,也會有點意思,說不定還會誕生“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那樣的奇句!
總之,孟夫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山水詩人,而沒有拓展其他領域,李白等基友都是有責任!
反而陳成最欣賞王大叔的性格,有話直說,直接挑人毛病,“不護細行”,但奇怪的是,王大叔很愛給別人找茬,李白、高適、王之渙、王維照說不誤,偏偏他就是不著小陳我的毛病,一直捧得我暈暈乎乎。奇了怪哉!
再聯想王大叔與自己老爸的交情,難道我其實不是陳不器的兒子,而是王大叔寄養在陳家的?
唔……
陳成正想著自己可能不是陳朝皇子而是太原王氏,被七少打斷思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