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丞相’誇讚過了。”
武則天長安二年(702年)時,張九齡登進士第,為考功郎沈佺期所賞識,被授予校書郎已職。等長安三年時,宰相張說因直言得罪了武則天的寵臣張昌宗,被流放到嶺南,過韶州,得閱張九齡文章,誇獎他的文章“有如輕縑素練”,能“濟時適用”,一見而厚遇之。張說博學多才,是文人領袖,又是朝中多有建樹的重臣,有前面這位“張丞相”的提攜舉薦,才有了後來那位“張丞相”的宰執之路。
“那晚生更加自愧弗如了!”陳成嘆道。
陳成一直有點遺憾的是,雖然他也成名很早,但是被說成“神童”的那些事蹟,都是吟詩論文那些,少年老成,而缺乏真正“小朋友聰慧異常”的故事,比如孔融讓梨啊,司馬光砸缸啊,諸葛子瑜之驢啊(主人公實為諸葛恪),而這些陳成就沒有。
張丞相就是有的,直到後世,他們家鄉還在流傳他“捉鼠解朝廷”的故事,那是武則天時期,粵北鬧鼠災,鄉民困頓,皇糧田租無法繳納。
“那時候老夫和十一郎此刻一般,十二三歲吧!我便捉了幾隻大老鼠,請了廣州刺史,押解上朝廷,一是報鼠患災情,二是興許能得到聖皇恩准免去災區皇糧也未可知!“
”約上村中幾個少年,用鋤鍬挖鼠洞捉老鼠。協力之下,還真捉到三隻大老鼠,最大的一隻有三斤重哩!”老頭說著少年時的事情,喜不自勝,抓到大碩鼠的快樂,比他後來辦成的許多大事還要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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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適時地讚美一聲:“那您逮著的可能是鼠王。”
轉發用木板釘制小牛車,用園木鋸成輪子,套住其中最大的一隻老鼠作拉夫,將另二隻老鼠的四肢釘穩在車板上,把鼠患災情寫成詩文也放入車中。
這番奇特的“動物秀”,廣州刺史王方慶竟然也同意和他一起胡鬧,可見對此少年的看重。
“那是武后天授二年,改置社稷於東都。”張九齡年齡雖然大了,可是這些事情依然記得清清楚楚:“最後不知遞交的大老鼠有沒有作用——幸賴洛陽恩厚,還是給予減免了。”
提到武后,張九齡並無太多怨氣,諸如“女主當朝”之內,而提到當今天子,張九齡仍然難免感激之情。當初他當了幾年秘書郎,得不到調遷,萌生歸鄉之念。正好太子李隆基有所作為,舉天下文藻之士,親自策問,九齡應試道牟伊呂科,對策優等,升為右拾遺。即位之後的先天元年(712年)12月,玄宗於東宮舉文學士,張九齡名列前茅,授左拾遺,仕途開始步入正軌。
可是,在三起三落的這第三落之後,終究還是沒有迎來第四次起勢復出。
聽著張丞相說那些過去的事,陳成心有慼慼,既為他青年時代的能詩善文、人人青眼而振奮,也為他垂垂老矣之後備受冷落而感傷。
奸臣當道,昏君在朝!
天下何為?
過去別人都指責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誤國,可陳成從來都沒有把責任李隆基身上撇下,讓所謂的奸臣們去承擔。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這天下是李氏的天下,你自己不好好弄,把能治理江山的人全趕得遠遠的,只留下你喜歡的——江山崩潰,能與誰說?
只是像張九齡、屈原這樣愚忠的正直臣子,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都不能與他們講。
一講就是復陳反唐。
陳成只能對張九齡說:黑夜終將過去,光明總會到來。
黑夜給了我們黑色的眼睛,我們卻要他來尋找光明。
穩住,張丞相,我們能贏!
“我是贏不動咯,天下太平的重任,就要交給你們小一輩了。”張九齡搖頭,吟道:“
轍跡陳家巷,詩書孟子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