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再次吟誦起這幾個字,陳成的眼眶中充滿了淚水。
一切就好像還在昨日一般。
我今,復登臨。
……
春末,陳成回到自己在房陵的小家。
離開房陵之前,明明跟小郡主說過了,這幾個月就不要往房陵放鴿子了——
可回來一看,每個月該有的,一封都沒有少。
畢竟,即便出了門——可你陳總編回來了,也還是要工作的。
居家辦公,資訊不通暢可不行。
之前落下的資訊,各位才子的行程,這段時間湧現的作品,你都得掌握。
看著熟悉的案頭工作,陳成長嘆一聲:
比起和一眾才子當面作戰,他還是更喜歡這種窩在背後,當一個鍵盤俠,對別人品頭論足,指點江山。
提筆寫道:鑑於李太白近期狀態的低迷,作品的難產,可以將他從榜首拿下來——這絕對是一件很有噱頭的舉措,另外兩家肯定不敢這麼幹……
當面唯唯諾諾,背後重拳出擊——陳總編我就是這樣現實。
於是,在次月新一期的詩榜中,不僅有杭州發來的真假孟氏門人的懸疑對決和十幾首絕妙好詩,讀者們驚訝地發現,霸榜數年的隴右李白失去了榜一的位置,取代他的是原本在詩榜上名列第九的“博陵崔顥”,而他飛速上升的原因的在於,他在暮春時節寫了一首叫《黃鶴樓》的詩。
,!
可奇怪的是,岐王詩榜非常反常,並沒有刊登這首詩的全文。
以至於眾人都很好奇這詩到底寫得咋樣。
能讓崔顥空降榜首,那定然不是凡品。
可詩榜不登,要想一睹此詩陣容,就得肉身前往江夏黃鶴樓了。
這事也被好事者傳到這期詩榜的“受害者”李白的耳中去了,原本他對於什麼榜一不榜一的壓根不在乎,可聽聞之後也引發了他的興趣:這崔顥到底寫了什麼,等來年南下,去黃鶴樓看它一看——
李十二我是敵它不敵!
原本位列第三的王昌齡大叔,這期掉得最狠,直接跑第七去了。
不用懷疑,這就是陳總編對於他不按時交稿的報復!
說好的這個月你要給我們寫《採蓮曲》組詩的,竟然放鴿子!
沒辦法,王大叔不喜歡命題作文。
他現在一提起筆,就想吐槽基層工作的繁瑣無聊!
“縣職如長纓,終日檢我身”啊!
要說崔顥,還不是這一期上漲幅度最誇張的。
人們在詩榜第十的位置,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暌違已久的名字。
潁川陳萇。
《烏衣巷》《牛首山懷古》《二十四橋明月夜》《錢塘湖春行》《弄潮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一連串驚才豔豔的作品,是陳十一郎在這一次吳越之行中交上的答卷。
更不要說,崔顥這首幾乎已經提前預定了“開元二十九年年度作品”的《黃鶴樓》,還是在他的“幫助”下修改完成的。
人們有理由相信,蟄伏這麼久的潁川神童,是時候宣告歸來了。
……
可歸來不歸來,決定權並不在於他。
陳成甚至覺得,自己這次“復出”的小試牛刀,是不是有些過火。
昔日的爛攤子,沒有一個解決。
開元二十五年,長安。
“飛龍在天,潛龍在淵,聖人雖有龍德,二龍——卻不宜相見。”
璽書相邀、重臣相聘來的“通玄先生”張果老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聽得李隆基若有所思。
這老頭有些門道——
剛進宮時,見老頭老衰得不成樣子,自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