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了下視各個村寨,採集了很多寶貴的資料。當他因為工作的需要調離宜山縣(宜州市前身)時,就把自己收集到的有關素材交給宜山高中老師肖甘牛,請求他幫忙完成劉三姐故事的收集整理工作。肖甘牛再次深入下視各村賽,最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發表在1955年底上海《新觀察》上,引發了不小的興趣。
而電影真正的靈魂——
民歌,在劉三姐尚未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之前,宜山的“劉三姐熱”就已經開始了,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在當地斷絕過。
當地民歌文化愛好者和民間藝人,很早就用當地特有的“彩調劇”形式演唱過劉三姐的故事。
這裡面的唱段就很受當地民歌的影響,甚至有些就是從舊時流傳的曲子沿襲下來的。
這一推出,反響很大,好評如溯,不侷限當地,甚至都進京彙報演出去了。
若非如此,也就沒有影視化的推動力了。
電影中許多地方喬、雷兩位老先生基本沒動詞,曲照搬到電影裡要說改只有幾處小改動。(恰恰這些改動就被陳成視為“北方人創作”的證據了。)
不過那年代不講版權什麼的,電影的片頭字幕上也沒寫上根據彩調劇(劉三姐)改編,使得後來廣西的創作者們為自己鳴不平,還幾次上法院起訴過喬、雷二位“剽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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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陳成現在唱的這首《山歌好比春江水》,的的確確就是出自原彩調劇。
弄清了這其中脈絡,也就能知道為啥陳成的演唱不但沒有雷到大家,反而讓人忍不住有點欣賞了。
因為,這曲調就是誕生在這片大地的民間藝術精華,是包括劉仙姑在內的歷代民間藝人饋贈給後人的小禮物。
難怪聽在眾人的耳中,既有新穎特別之處,又有讓人隱隱感到熟悉的地方,沒人懷疑陳成這首歌是一首“正兒八經”的山歌了。
此處單從曲調來講,從詞來看,也是絲毫不差!
你可以說“山歌好比春江水”淺白,可是老百姓喜愛的,不就是通俗易懂的東西嘛!
一個“春江水”,就不需再加更多的修飾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山歌中那蘊藏著的如此江水般明快、通暢、溫暖的意味來!
在這之後,陳成選唱的“世上千般咱無份,只有山歌屬窮人”雖然充斥著特殊年代教條的色彩,可是聽在這些農家的兒女耳中,也沒有什麼違和的。
是啊,糧食要種,食鹽要買,可是這山歌,不就是想唱多少就唱多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嘛!
只要我們願意,永遠都不會累,我還能再唱三天三夜!
再到下面的“能填海”“能驅散烏雲”,就有點脫離現實,誇張的意味了。
但這也很能讓人接受,誇張一點看起來更鮮明,而且如今活躍在中原大地的某位大詩人,一生不就是靠著“極度誇張”(吹牛)而橫行天下嘛!
說實話,這幫小姐姐其實也只敢在陳成的曲子裡挑毛病,詞是不會挑的——畢竟這小子還是“詩士”嘛,大家對於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拎得清的,不會有人與他談詞論文的。
曲既然過關,詞也順帶過來。
綜合來看,一男一女的“唱山歌”各有千秋,女孩子重視細微的女兒家心理,更精細;
陳成(剽竊)的更加隨行率真,流暢自然。
硬要讓小姐姐們違心說陳成的歌唱得不行,她們也開不了口,中原之外的人還是更加誠實的。
而且怎麼能不考慮陳成還是外地人,要啥腳踏車呢?
“‘上天能趕烏雲走’——公子唱得真好。”天仙姐姐又細細覆盤了陳成的歌,悠然道,遮住眼睛抬頭看了一下:“這一會兒,天上的烏雲還真就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