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打賞和推薦票!-)
許渾的詩雖然只有區區四句,但精彩程度絲毫沒有任何損失。
“龍盤虎踞”四字就將始秦皇墓南依驪山,北臨渭水的雄偉地形概括,又以“樹層層”來烘托,更見隱藏在歷史深處的神秘感。
次句的“勢如浮雲”,並非虛誇。對於始皇墓當時就有民謠說:“運石甘泉口,渭水為不流!千人歌,萬人吼,運石堆積如山阜!”
秦陵雖歷千餘年,到晚唐也仍是群樹層疊,高薄雲天。
前十一個字,狀之,烘托之,陳述之,呈現出來了一個龐然大物。
可是後三個字“亦是崩”一出,如無堅不摧的神劍,輕輕一揮,直使眼前的龐然大物,轟然崩塌了!
這不得不使人十分錯愕!
“崩”者並非專指墳墓崩塌,實際秦皇墳墓也並未崩。
可他苦心經營的“子孫帝王萬世之業”,很快就土崩瓦解了!
許渾的嘲諷尖銳潑辣,用字乾脆利落,嚴於斧械,真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概。表明上是一首“遊記詩”,實際上可說是一首議論詩。
字挾風雷,卻出之以輕巧疏宕!唱嘆有情,亦有含蓄藝術魅力,不留痕跡而已。
而他“過秦始皇墓,寫漢文帝陵”的巧妙筆法,拉一個,打一個,贊一個,貶一個,對比鮮明,高下立判,是歷代詩家都大加讚賞的。
如果不考慮許渾與李白的親戚關係,與杜甫的“齊名”榮耀,他這首詩裡的優點,路承允大詩師的作品同樣有之。
既然許渾的詩那麼厲害,沒理由去說路大詩師的就不行。
陳成甚至認為,這一輪就算拿出李白“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也未必能贏下對方。
不認輸,還能怎樣?
還不如多花點精力去準備下一首呢。
路承允面對陳成的認輸,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那就進入第二局吧。”
對於路承允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區區陳成、鍾氏兄弟、雷神什麼的,完全不夠他看的,獲勝是正常的,贏不下來才叫人意外。
倒是五律派的人亢奮不已,彷彿他們的掌門人不是贏了詩師一段五,而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不是嘛,現在佛學專題都已經難不倒陳夢見了,這小子未來的可怕是不可估量的。
現在必須有路掌門這樣的武林盟主來教育教育他,想要挑戰江湖秩序,憑你這點微末伎倆還早得很呢!
第二局的主題“親”也非常值得一寫,而且與“君”專指一人不同,“親”的範圍非常地廣,凡是在淘寶上買東西的人都可以叫做“親”。(呃……)
“金主爸爸”“衣食父母”這是現代看法,在古代,“進入人倫者為親”,也就是跟你有倫理關係的都是“親”。
在唐代這種門閥勢力依然龐大的時代來說,大家族的“親”真的很誇張,陳成排行十一還算好的,岑參那種排名二十七的也屬正常,家裡的長輩們再爭爭氣,陳一百零八將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旁系的且不說,直系的同樣有很多。
甚至即便不說血親,甚至連“朋友”也能扯上邊。
你說劉關張“親”不“親”?
朋友雖不是血親,但勝似血親。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
這麼算下來簡直可寫的就太多了。
單說父母的話,在傳統看來,父母可以類比子女的天和地,要不然也不會“天地君親師”並列,從《孝經》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那些話來看,對雙親的愛戴簡直到了誇張的地步。
而且越到後來,這趨勢更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