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到偏僻的龍標去,肯定很憂桑。
這些小陳暫時都不好與他說。
“那王老師又為何到金陵的呢?桂州(桂林)的事情了了嗎?”陳成轉向王維問。
王維點點頭:“南選之事已了,我正要返回長安述職。借道金陵,一來探望少伯,二來是到瓦官寺拜謁璿上人。”
陳成的困惑這才算解開:
王老師篤行佛教,每到一處,若有大寺,肯定會入寺拜謁。這瓦官寺是金陵的又一大名寺,最關鍵的是,東晉顧愷之曾在瓦官寺繪《維摩詰像》壁畫,光彩耀目,轟動一時。
王維,字摩詰——就可知道他的名字是從哪裡來的。
既然可以過路金陵,他肯定是要到瓦官寺參觀的。
另外,大名鼎鼎的“金陵鳳凰臺”也正是在瓦官寺。
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就連小陳追蹤紹生來到金陵也是同樣合情合理。
嗯?
不對!
不合理啊!
小陳將目光從這兩位師長的臉上移開,把三樓上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攤開雙手叫道:“紹生——去哪啦?”
“紹生?什麼紹生?”王維王昌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
旁邊有知情人給他倆解釋,紹生是一個很有才氣的青年才子,貌似是從江漢那邊來的,前番在城中激戰“金陵十友”,一一挑落,很是出了一番風頭。
卻沒有提紹生“無敵江左”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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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江寧今時不同往日了,有王縣丞這樣的“聖手”坐鎮,誰敢說自己“無敵”?
王昌齡問了周圍,果然並沒有人知道紹生下落。
“紹生不在的話,怎麼會有人知道孟老師的詩?”陳成再次詫異。
“嗯?什麼?”
陳成走過去,指著水閣外——劉昭陽和竇曼曼的拉鋸戰竟然還在繼續,想來已經唱到三十多首了,真是激烈!
“剛剛劉昭陽唱的,明明都是孟夫子的詩!”
“哦,你說那個啊!”王昌齡笑笑:“我寫給她的唄!當然,你王夫子也幫著參考來著。”
那些孟夫子的詩都是王昌齡寫給劉昭陽的!
竟然是這樣!
可仔細一想,又都很合理!
孟夫子的詩,小陳名正言順繼承了,紹生處心積慮竊取了,可王大叔也知道啊!
更何況劉昭陽唱的詩裡,“尺書能不吝,時望鯉魚傳”,這首《送王大校書》本來就是孟夫子送給王大叔的!
他當然知道!他是當事人啊!
這下是小陳鬧烏龍了!
再一想,劉昭陽唱的有些孟浩然的詩,已經有所流傳了,只是小陳一廂情願以為只有自己和紹生知道而已!
失誤啊失誤!
可搞清楚了誤會,小陳格外委屈:
“王大叔!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何故助那紹生與劉昭陽,一同擠兌我?”
王昌齡詫異,哭笑不得:“十一郎說的這什麼怪話!我既不認識什麼紹生,也不認識劉昭陽——要說認識,那也是剛剛才認識的。”
陳成嘆口氣:“既然如此,您又為何出手替她解困?”
最不能理解的是,還特麼每一首都用的孟夫子的詩!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詩!
這不是故意設下圈套,引小陳我往裡面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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