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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孟有我,王無感,陶無心!

你要讓王維老師寫這首詩,估計就是“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了,多來幾隻鳥當群演沒關係,反正我自己不演。

縱觀王維老師的詩歌,喜用的意象各種“空……”、“無……”,顯示他的“性冷淡”詩風,常用的群演有“林”、“槐”、“柳”、“松”、“竹”、“清風”、“白雲”、“明月”、“流水”,你方唱罷我登場,你們自己搭配和諧了就好,我不管!

這很能展露王維老師生涯晚期那種清心寡慾、安然參禪的心態。(當然現在他老人家還沒有到那種無慾無求的境界。)

相對來說,王維老師詩中的意象,自己往往是局外人,並不參與其中;孟浩然詩中的意象,往往與詩人有著最直接的接觸,哪怕“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裡“無我”,可你也能一眼看出這個“客”就是“孟爺爺我”呢!

“嗯?是有點像哦。”七少若有所思:“那有感無感又怎麼講?”

“有感”當然是孟夫子,“無感”當然是王老師啊!

因為王老師是一個佛教徒,“心舍於有無,眼界於色空,皆幻也,離亦幻也。至人者,不捨幻而過於色空有無之際。”(《與魏居士書》)他都說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是幻想”了,你還怎麼指望他“有感”?完全看開了的他當然一切無感啦,“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反正跟我沒關係。

孟夫子則可能是因為科舉不中很受打擊,以至於後來非常脆弱,“不才明主棄”(《歲暮歸南山》)多麼落寞,“徒有羨魚情”乞望一份工作,又是多麼可憐,當初的滿腔熱血轉化為意志消沉,多生“遑遑三十載,書劍兩無成”的牢騷之語,陳成從紹生蒐集的孟夫子吳越之行的詩作裡看,充斥著寂寞消極的情緒,“孤”、“斷”、“殘”、“恨”這種殘缺一想屢屢可見,你就算心理健康啊,看那些詩都要變成抑鬱症了!

“那這麼說來,”七少尋思著:“你是說——”

梅師兄的詩是“孟”,而你的詩是“王”?

有我,有感是孟,無我,無感是王,那不正好和你們的詩相對應?

可是梅師兄的詩,和他本人一樣戲謔歡樂,也沒有你說的襄陽孟浩然的“孤”、“斷”、“殘”、“恨”啊!

“誰還能一生下來就苦大仇深啊!”陳成嘆道。

你們看看前面那首《過故人莊》,難道不歡樂?

最後還要到重陽節再去欣賞人家主人的“菊花”呢,反正我是不忍直視。

陳成這樣一番論述下來,不僅始安七少,五絕派的兩位弟子也可以接受。

因為即便“王”聽起來霸氣一點(王老師純粹佔了姓氏的便宜),但是“王孟”二人並駕齊驅,並不好區分上下,沒有誰好誰壞之說。

甚至在開元年間的此時,孟浩然的江湖地位比王維還要更高一點,陳成說梅英衛類似孟浩然,嚴達二人也能接受。

但無論你把“有我”“無我”“有感”“無感”分析得多獨到,你“東施尿頻”是事實,邯鄲學步也是事實,理應判負!

“不!別急啊!”陳成道:“除了‘王’,我這不還有‘陶’嘛。”

,!

“桃?什麼桃?”

“瞧瞧,沒見識了不是!”陳成連連搖頭。

能和“王孟”一起連用的“陶”,除了陶淵明大大,還能是誰?

“與陶潛又有何關聯?”嚴達奇怪:“那他又是‘有我無我’‘有感無感’?”

“跟那個沒關係。”陳成悠哉吟道:“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無心以出岫——”到此一頓,悠然道:“鳥倦飛而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