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換人家的衣服?
還要用這從長安帶過來的銀步搖?
李季蘭顯然也不大樂意,不高興人家穿過的,更不喜歡這套服裝的俗氣。
陳成道:哪裡不好?我看挺好嘛,我就喜歡騷情的淺紅色!
正所謂: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給我一個淺紅色的回憶。
服裝美不美,倒是其次,關鍵是看人呀!
咱們“莫愁”姐姐,別說一身華服了,就是套一條麻袋,那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季蘭嬌俏地給了陳成一個白眼,沒再反對。
江森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去找人家置換去了。
其實陳成也沒辦法:衣服沒有準備,只能在江寧安頓下來後再去置辦。
眼前先借一套應急——
他倒是也想借人家九分小姐姐的華服和金銀首飾啊,問題是人家肯借你麼?
志在奪得“花魁”的姑娘們,“服”“化”“道具”都是她們的獨家秘笈,教都不肯教,怎麼可能直接借給你使用!
反而是人家被首輪淘汰的姑娘,有點外快賺賺,算個安慰了。
陳成只想著先把這第一輪給矇混過去,先過關就行,到後面比試“琴”“歌”“詩”,那才是季蘭姐姐和小陳我的拿手好戲。
江森費了一段功夫,才把衣服捧回來了,顯然又費了一隻銀步搖讓他很心疼,如今只剩下十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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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護送李季蘭回船上更衣、化妝。
李季蘭雖然是女道士,但是打扮是女孩子天生的技能,女冠們又不是完全不需要裝扮,化得淺而已。
敷鉛粉、抹胭脂、畫黛眉、貼花鈿、點面厴、描斜紅、塗唇脂——
一整套流程都不在話下。
只是——
“這個別用,用我的。”陳成攔下李季蘭正要往臉上抹的鉛粉道。
中國古代女人總是用鉛粉敷面,面板遇到鉛粉會顯得特別細膩,吹彈可破,更增白皙。
可問題是,鉛是有毒的啊!
長期使用會有嚴重副作用,讓面板髮青、發黃,妙齡少女最後變成了黃臉婆。
“用我的,新羅進貢大唐的‘珍珠粉’!”陳成說著,開啟自己專用的粉餅,毫不吝惜地摳取一把,就往季蘭小姐姐臉上抹:“效果比鉛粉要差一點,但也是無毒無害啊,何況還不像鉛粉,如膩子膩過的白牆一樣,連臉上原本的美顏色都看不到了!”
說實話,陳成是不大能欣賞日本藝伎那種白得嚇人的妝容的,可她們偏偏是從大唐學過去的。
至於“新羅珍珠粉”,新羅便是後世韓國的一半,後世妹子包括陳成的女朋友,都愛用韓國代購來的化妝品,想來此時的妹子們也差不多吧。
只是他一時沒想到,對此此時的大唐民眾來說,對番邦蕞爾小國,並沒有什麼“不明覺厲'的想法。
反而是他這句“貢品”挺能唬人的。
李季蘭見他如此捨得,心裡也是甜滋滋的。
一整套大唐開元時髦裝扮化下來,連陳成都要暗贊季蘭姐姐完全變了副模樣!
簡直是換臉甚至是換頭啊!
難怪她對於假扮伎女有恃無恐還覺得新鮮有趣,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認得出她的本來面貌……
加上名字“赤練仙子李莫愁”都是假的,就更有點spy的刺激感了……
看了看用銀步搖換來的華美衣裝,陳成又看看李季蘭行囊中帶著的那套女道袍,啞然失笑:
人家穿這麼華麗都被淘汰了,你先前竟然還說穿“道袍”上陣也沒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