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氏就是喪家之犬,什麼也不是!
高力士別說如今氣焰滔天,等當今天子百年之後,他的權勢,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事實上,唐玄宗還沒駕崩的時候,高力士就完全失勢了)
如何抉擇,他們心中還是有數。
那怕是參加一場瘋狂的賭博。
只是這些東西,跟陳靖康說了,他也未必會理解。
“好吧,今天就說這些吧,你且回去休息,也不要每天讀書太晚,傷到身體。”陳靖國拍拍族弟的肩膀,溫言道。
對於自家的兄弟,陳靖國還是格外看重憐惜的。
可能對於他們這一代來說,吟詩作賦才是更有出路的事情。所以,從比陳靖國小一點的弟弟們開始,已經不再以“國恨家仇”去薰陶他們了。
年少時,陳靖國也曾幻想過上天降下武帝之後,帶領大家橫掃中原,再復陳氏江山,現在想想,也是很幼稚可笑的。
看著吧,李唐看樣子的確是牢牢不可撼動,李隆基更是不世出的英明天子。
再過二十年,陳靖國這批人都老去了——
如果李唐依然如今日這般盛世如斯,那麼山塘村也該恢復一個正常村子應用的樣子,大家就平平安安種種田,打打獵,哈哈!
不過呢,雖然全民操練弓馬很耽誤農業生產,但一隻巡邏隊還是少不了的!
因為只有手中有箭,山賊就不敢來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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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手中有武器,還是會更讓人心安的!哈!
……
“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陳成聽著始安七少興致勃勃地談論二十年後生活多麼美好的場景,誰誰誰會成為大詩師,誰誰誰會在“南選”中擔任要職,而現在竇師兄、梅師兄幾位大詩師,只怕已經進化成“四大詩聖”了……
“詩聖?你們可真敢想!整個中國三千年詩的歷史,也只出過一個詩聖!結果光在你們廣西就出了四個!還是同時期的!你們該讓我怎麼說呢……”陳成看著他們,有些啞然失笑。
可誰沒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呢?就好像我們小時候也一樣。
陳成忍不住哼起小調:
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
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
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
城市鄉村處處增光輝……
只可惜,從開元二十九年往後再數二十年,那是唐肅宗上元二年,如火如荼的安史之亂正在進行之中。
沒錯,同志們,八年安史之亂已經開始了,這是第六個年頭,只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從安祿山到安慶緒到史思明到這一年換成了史朝義……
那正是華夏曆史千年的浩劫,整個民族盛極而衰的轉折點,縱然我和你們幾個小可愛再相會,那會是在哪裡呢?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麼?
在大家的映像裡,一般覺得安史之亂就是在北方、中原、兩京的戰亂,別的地方相對太平,像江南,就一直維持著大唐朝廷的財政開支。
在這時還“鳥不拉屎”的嶺南,置身事外,只怕還要更加“安定祥和”!
實際上大錯特錯!
安史之亂引發了一系列“多米諾聯動效應“,從而引發更大範圍的一系列歷史“突變“,乃至改變跨越洲際間無數國家地區民族的命運!
遙遙萬里的嶺南也不能倖免!
看看地圖啊!現在的嶺南旁邊可不是“自古以來的中國領土”,那是趙靈兒公主的南詔國!
南詔在玄宗時期統一了六詔後,一直都有不臣之心,安史之亂後,南詔趁機擴大到交趾、嶺南,乃至今天寮國泰國北部一部分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