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敵”的打算。
“陳兄出題吧!”鍾矩示意。
“好。”陳成點點頭,人家現在段位比自己高,也沒什麼好謙讓的:“我和你大兄他們幾個,寫了桂州的城,桂州的山,桂州的人——反倒是桂州的水還沒寫過,咱們就以此為題吧!”
鍾矩連連點頭。
正義聯盟的眾才子看到“屢戰屢敗”的陳成又要和他們的人比詩,連忙又圍了上來看熱鬧,先前戰勝了陳成的鐘規,也饒有興致地看陳成與他弟弟比。
“唔。”陳成嘴裡搖著毛筆筆桿——這是他前世考數學時的習慣動作,到了大唐之後,以後都是抄詩,所以總是裝出很瀟灑的氣度,“八叉成詩”“文不加點”之類,倒沒有把這個思考時才有的習慣顯露出來。
想了一會兒,環視了一圈眾才子,在白紙上寫下“桂州好客”四個字。
眾人看著“好客”的字眼,再想想自己等人完虐他一百遍的場景,難免有些慚愧。
陳成卻不在意,在“好客”後面,又寫下“待人周”四個字。
桂州好客待人周——桂林人很好客,招待客人也很周到。
這“名不符實”的一句話,讓才子們都更加慚愧,深深檢討自己之前對陳成的敵對情緒。
第一句是“平平仄仄仄平平”(第一個字一般不嚴格要求),第二句按照規則自然是“仄仄平平仄仄平”。
,!
陳成寫了“引我”兩個字開頭,在句末寫上“八月遊”。
嗯,引我西來八月遊!說好我“一路向西”嘛!
第三句“仄仄平平平仄仄”陳成倒是寫得很快:飲罷千樽明月現,酒喝完了一千尊,明月就該出來。
眾才子議論紛紛——
這一題寫桂州的水,可是他已經寫完三句了,還沒有寫到正題。
雖然大唐的清酒都“寡淡如水”,可也不是真正的“水”啊!
陳老兄是記錯題了吧!
陳成顯然也發現了問題,寫詩是按語感來的,偏偏三句都已經很自然地流淌出來了,該怎麼在最後一句把“水”引出來呢?
第四句“平平仄仄仄平平”,陳成閉目凝思了片刻,點點頭,有了計較,刷刷幾筆寫道:
乘月應泛桂江舟!
桂江,上游大溶江發源於廣西第一高峰—貓兒山,向南流與靈渠匯合——便是大名鼎鼎的“灕江”啦!
灕江,不就是桂林之水的標誌麼?
如此,一首詩便寫出來了:
始安好客待人周,
引我西來八月遊。
飲罷千樽明月現,
乘月應泛桂江舟!
喝完千樽酒,明月就要出來了。
美好的月色下,趁著酒意我們去做什麼?
當然是趁著月色到灕江上去蕩起雙槳啦!
明明寫的是想象中的情景,卻將虛寫的灕江在眾人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比靜謐美好的意象!
不知誰帶的頭,嶺南眾才子齊齊鼓起掌來!
“美極了!”
“妙絕!”
“大善!”
陳成看到自己第一次獲得了當地人的認可,也忍不住有些得意。
面對同樣向自己鼓掌的鄧鐸,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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