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得意道:“不錯!此詩正是我家公子於今早渡江時於船上所作!正是信筆寫就,才思敏捷呀!”
眾人由衷地感受到香爐對自家主人的崇敬讚賞之情。
小陳聽他這麼說,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意,把柄被抓住了!
“那我等真要讚揚一下紹郎君的捷思了!”卜海峰虛偽地恭維了一下紹生主僕,話鋒一轉:“可是,看這頸聯的意思,像是從揚州到潤州,而不是從潤州到揚州啊?”
香爐一愣,現場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
揚子驛在哪?揚州,江北。
潤州,鎮江是也,江南。
王安石詩曰:京口瓜洲一水間,也正是說的這倆地方。
從江北的“林開揚子驛”到江南的“山出潤州城”——讀者似乎看見一條渡船正由北向南開來,還分明見到了“詩作者”紹生主僕二人立在船頭前後眺望的樣子。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香爐一副各位大驚小怪的樣子:“你把這頸聯倒過來唸不就行了嘛!先‘山出潤州城’,再‘林開揚子驛’——”
“還是不對啊!”卜海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狀:“山出潤州城——潤州城不是‘走出來’的麼?船和岸,必須是相對而行,給人的感覺才是‘出’吧?”小卜兩手擺出相對而行狀:“你要是從潤州開往揚州,回過頭去看——分明應該是‘潤州城入山’才是吧?嗯?我的意思,各位懂麼?品品?”
,!
眾人點頭:是啊,要是說你是為了押韻,顛倒了順序,要是船要是此人說的那麼開的,潤州的殘影應該漸漸隱沒在山林間才對!怎麼會是山出潤州城呢?
什麼早上渡江時“信筆寫就”,分明是信口胡扯八道嘛!
“難不成,今天早上,二位從揚州渡往潤州,又從潤州渡往揚州,如此兩次三番,多次渡江,樂此不疲?”
香爐又被問住了,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眾人又是哈哈大笑。
香爐自覺受辱,暗罵這什麼狗屁“主持人”,聽起來跟廟裡和尚似的,還什麼“現場不願透露姓名的觀眾”,根本就是你故意在跟我們找茬吧!
這種挑刺的風格,又很像陳成的手筆,香爐一臉警惕地搜尋左右——小陳把小腦袋又縮了縮,離他們更遠。
“哈哈哈哈!”紹生哈哈一笑,在香爐腦袋上敲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多舌,衝眾人道:“各位誤會了,我這小廝也誤會了——這詩可不是我今早渡江時寫的。”
陳成正貓著腰,聽聞此言笑意又起:看吧,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抄襲他人的作品了吧!
“此詩呢,”紹生微笑著:“是去歲秋天晚生於潤揚間的渡船上所作,並非此時作品。只是今早乘船時,興致起來,又寫了一遍,我這小廝誤以為是我急就之章而已!”
輕飄飄地,便將其翻過去了。
小陳暗罵此人臉皮甚厚,沒羞沒臊,還什麼“去歲秋天”,反正你怎麼鬼扯都行是吧!當現場的人都跟香爐一樣,是傻子!
:()開元情詩與劍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