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陳介紹了一下岳父選官南下的過程,又著實奇怪,怎麼好巧不巧的,正在此刻陳成也到臨溪來了,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小陳笑說,還不是因為落魄了嗎,一聽說叔父、從母在此,趕緊過來求包養。
柳繪在一旁忍不住撇嘴,陳萇又胡說八道了,他在臨溪縣衙前揮金如土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不明就裡的尹氏嗔怪道:這孩子!你來的話,別的不敢說,飯不是有的是嘛!——你看我,光顧著問你這問你那了,到裡面喝口水,吃點東西,咱們坐下細細說。
臨溪驛的驛長看到說說笑笑的幾人,這數日相處得熟了,他也知道新任縣令和縣令夫人挺好說話,問來的哪裡的客人?
尹氏笑說是“女婿來了”,陳成和柳繪都是大窘,偏老孃說起來理所當然。
驛長對於新任縣令瞭解不少,心想:那豈不是那個很會寫詩的陳十一郎?
……
進入室內,陳成將這次“出山”的經歷介紹了一番,尹氏聽聞他被扣了三匹帛錦,又聽女兒誇張地把陳成仗義疏財,片刻間解決群眾事件的事情一說,驚訝道:“萇兒,你怎麼有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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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小陳養尊處優慣了,這一番落魄怕是潦倒不已了,卻不成想,這小鬼頭花樣多得很,動輒上萬錢揮灑,卻比她夫婦倆還要闊綽多了。
小陳暗歎:辛虧來臨溪前遇到了拿錢不當一回事的鄭寶旦,否則今日的小陳的確是扣扣索索、一文錢掰扯成三瓣來花啊!
倒不是小陳虛榮,他真的不希望真正關心他的人擔憂,展現自己衣食無憂,也能叫他們放心。
“區區萬八千的,那不是小事嘛,從母也是知道的,昔日……”
小陳一頓胡吹,當她倆得知小陳用一套不入流的劍法,就從揚州紈絝子弟那裡賺得天價“家教費”,當真是哭笑不得。又驚訝小陳竟然是文武雙修,詩劍並行,還真是全面發展呢……
柳繪不信小陳會什麼高超的劍術,想現場看他演練,小陳讓江森給她們比劃了一套,虎虎生威,很能唬人。
稱讚之餘,柳繪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傷感的神色,說要是當初陳成的二十二個助理,人人都有高超的武藝,興許就不用枉死了,雖然柳繪那時候還是小孩,可也認識裡面好幾位不錯的小哥哥。總是公務纏身、應酬不斷的陳萇一聲令下:保護我媳婦買糖去!——他們就會來兩個人護衛左右,十分神氣。
一想到這些人以後都見不到了,小柳繪都會有些黯然。
唯一寬慰的就是現在陳萇還能好端端地活躍在面前,給母親和自己講笑話。
當初你發發達的時候,也曾試著要給岳父家送大宅子,送雕車,送那些別人央他作詩討好他的那些寶貝物事——卻被不愛浮華的岳父婉拒。
至多天子賞賜的絹帛布匹收了一些,用來給妻女做衣服——男人嘛,對媳婦和岳母好一點,那是天經地義的。這就是小陳岳父的邏輯。
說到岳父,尹氏說他這幾日都是晨起暮歸,說是要在上任之前,提前訪得本地風土,查閱人情,好在上任之後因地制宜地推出治理施政方案。
小陳聽了,心道:的確是岳父他“樸素唯物主義者”的做派,一切都要從實踐出發。
因為這,導致他不在臨溪驛,外面傳來商販堵著衙門鬧事的訊息時,尹氏也不知如何應對,她又走不開,最後卻沒想到,鬧事的帶頭者就是小陳,解決了鬧事的,也是小陳。
正說著,裡面傳來嘹亮的哭聲,尹氏趕忙起身,陳成奇怪地看了柳繪一眼,柳繪道:“柳大郎醒了!”
“什麼柳大郎?”小陳說著,立馬想起來:
噢!是柳繪的弟弟啊!
當初陳成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