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聽完歲安的話，卻沒有馬上答應，他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這個事情。

歲安見他這樣，無所謂的聳聳肩，畢竟就算是自己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所說的話，這些事情都需要他們自己去驗證。

來日方長，歲安看著張啟靈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夜晚轉瞬即逝，第二天歲安直接帶著巫熙返回巫族。

經過幾天的奔波，當他們重新踩在山坡下時，歲安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歲安看了眼身旁的巫熙，淡淡道：“走吧，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

“等等歲安，有點不對勁...”巫熙駐足在原地，沒有動，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清風拂過，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低沉，歲安眼神凌厲看向他：“那你說哪兒不對勁？”

“歲安...我...我可能真的被騙了，董思良為什麼沒去張家古樓...”巫熙陷入自我懷疑，他神情激動看向歲安，像在求證著什麼。

“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巫族！”歲安此時也神色一變，飛快朝族地奔去。

巫熙見她離開，也跟在歲安身後朝族地去。

兩人飛奔到族地，可原本熱鬧的族地裡空無一人，甚至帶著幾分死氣。

歲安和巫熙不斷在各個房子裡面翻找著，只期盼著還能找到僥倖逃脫的人，可他們翻遍了整個村子也不見一人。

“聖女...”巫熙的話還沒說完，清脆的巴掌聲已經響起。

歲安閉了閉眼，看著被打偏臉的巫熙，冷聲道：“若是那些族人因你出事，你就是被千刀萬剮也難解這恨！”

“是，歲安聖女，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巫熙單膝跪在歲安面前，恭敬問道。

這一次是他與虎謀皮，導致了族人失蹤，歲安說的沒錯，他真的就是個蠢貨，明知董思良不安好心，卻還在跟他合作。

還天真以為合作之後，董思良就不會再打巫族的主意，卻不想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沒變過。

歲安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如果真的是董思良乾的，他肯定會留下線索，去祠堂！”

她與董思良鬥了那麼多年，只怕這次又是一場必須去赴的鴻門宴。

兩人來到祠堂門前，紅漆木門莊嚴厚重，歲安抬手懸在半空。

“聖女？”巫熙見她站在那裡，有些疑惑。

歲安垂下眼瞼，手掌放在門上，使勁往裡一推。

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風捲起地上的灰塵漫天飛舞。

漆黑的祠堂從門口撒進光亮，照亮一隅角落。

歲安抬腳進入，只見正前方的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一看，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董思良！”

憤怒衝破桎梏，洶湧的殺意瀰漫在身邊。

巫熙踉蹌幾步來到歲安面前，奪下她手上的紙條：“我在死亡之地等你——董思良。真的是他！”

巫熙雙目刺紅，此刻後悔蔓延全身，若非是他一意孤行要和董思良做交易，今日也不會招來這樣的禍事。

歲安陰沉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卷，聲音冰冷：“巫熙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啟程前往死亡之地。”

巫熙抿了抿唇，輕聲詢問道：“歲安，若是那董思良是騙我們的怎麼辦？”

歲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若是他不在，那我只需要去召回墨昀祭司他們。

若是他在，那就讓董思良葬身在那兒之後，我再召回哥哥。哪怕與他搏命，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是。”巫熙低頭應下，便去收拾東西，準備去死亡之地的東西。

歲安在巫熙出去之後，挺直的背脊卻沉了下來，像是揹負了萬斤重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