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映照在窗戶上,房間蒙上一層夢幻的橙光。
白藕般的手臂輕輕抬起,芊芊細指捻起衣服,將細膩如羊脂的肌膚包裹。
歲安來到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平添一抹邪魅之氣的容貌,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卻有紅光浮動,她的目光淡淡掃了眼木桶。
此時木桶裡的蛇群全都毫無聲息,變成了枯骨。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無邪在外面喊道:“歲安,你收拾好了嗎?我們一會就要出發了。”
門吱呀一聲開啟。
無邪驚訝地看著站在面前的歲安,不過一夜,歲安變得格外不同,不再如之前聖潔的氣質,反而平添幾分妖冶。
“歲...歲安,你...”無邪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該問什麼?問歲安為何變成這樣,原因他難道會不知道嗎?
問她有沒有受苦嗎?可就算有苦,她也已經受過了。
他張了張嘴,還是默默地閉上了。
“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歲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拿起自己放在房間裡的雙刀,給自己佩戴好。
這才抬腳走出房間,來到下面的客廳裡坐下。
解雨晨此時也正在客廳裡安排著自己的諸多事宜,他餘光瞥見歲安下來,只是點了點頭,又繼續忙碌著。
歲安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就這樣安靜地坐在那兒,目光時不時看向忙碌的解雨晨。
很快,他們就集結好了人手,開始前往巴乃。
車上,歲安一直都在昏睡狀態,太陽光時不時照射在她的臉上,無邪和解雨晨卻是心下一驚。
歲安的臉在陽光下有一層蛇鱗浮現,看起來詭異又荒誕。
二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歲安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哪怕無邪跟她認識這麼久,也自認為熟稔,卻還是不瞭解歲安。
她始終遊離於他們之外,並未過多表露自己。
他們沉默了一路,直到車隊來到巴乃之後,歲安自己就醒了過來。
他們下車進入阿貴家休整,阿貴在看到歲安的那一刻,瞬間愣在原地。
他小跑著上前,來到歲安身邊:“您回來了,雲彩是不是也安全了?”
歲安回頭看了看羊角山的方向,微微蹙眉道:“嗯,那人應該進山裡了,這一次他不會再來禍害你們了,讓雲彩回來吧。”
阿貴含著淚使勁點點頭,他拿著袖子隨意抹了抹臉,笑著道:“看我,這好事還哭真是掃興了,你們也累了吧,我去給你們做吃的,都坐吧,當自己家一樣。”
說完,他笑著去了廚房。
無邪看著這一幕,有點糊塗:“歲安,這咋回事啊?雲彩還活著?”
“活著,本來就沒死。”歲安掃了他一眼,找了個位置坐下,給無邪解釋道,“之前在巴乃,你們幾個應該也看出來雲彩一直在監視著我們。”
歲安給無邪講述了她救下雲彩的整個過程,包括後來騙塌肩膀殺了雲彩也是歲安一手策劃。
當時她附在雲彩耳邊除了告訴她不要躲之外,也告訴了她相信自己。
雲彩那時沒有辦法,只能相信歲安的話。
歲安也趁那個機會,將雲彩和阿貴送離村子,這樣一時半會塌肩膀也不會知道雲彩的情況。
後面再有阿貴回來說雲彩死了,打消塌肩膀他們的懷疑,自此張家古樓的局也開始展開,幾方執棋者都在互相博弈,可暫未分出勝負。
無邪看著她,心下一驚,歲安遠比他們想的更加有計謀。
她的計劃會在所有人不知不覺間走到對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