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況,毅然裹糧入山。
人地生疏,他不可能避免與人接觸,接觸便留下了線索。他們入山的第三天,首先到達他們問路之處的人,是花花公子俞源和二十名打手。這一天,也是艾文慈首次碰上人煙的一天。
路,確是淹沒在草莽中,他只能憑模糊的記憶尋路,憑天色風向來辨方向,該死的天老爺不作美,居然下起小粒的雹子來,氣候奇寒,山峰的低窪有水處,水全結了冰,沒有山泉,想找一口水喝也不可得。
算鞠程,他們平均每天走三十里左有,專揀林蔬草短山麓趕路,非必要絕不爬越高山,以免大量損耗精力,因此,真正算起來,走了三天,距離問路的村落,算直線還不足四十里,僅越過幾座山而已,冤枉路可走了不少。
近午時分,姑娘再也支援不住了。她臉上的易容藥已經洗掉,現出清秀更蒼白的臉蛋,幾天來,在艾文慈細心調治下,病已離體,可是疲勞卻無法恢復,走了十餘里,感到腳下沉重得像戴了腳鐐,愈來愈難以舉步了,愁眉苦臉地說:“大哥,我走不動了,歇會兒好不?”
他將姑娘扶至一株大樹下坐落,卸下身上的物品,說:“歇會兒也好。瞧,前面那座山南北連脈,是無法繞過的,養好精神,咱們準備爬山。我想,山那一邊可能是雲和縣境了。”
他在一旁坐下,開啟了食物包。
”大哥,我……我口渴。”姑娘躺在樹下,無可奈何地說。
此地並非山谷,怎會有泉流?他取出兩顆梅子,遞到她手中說:“忍耐些,到前面可能有山泉。”
梅確能止渴,但效果並不大,食物是些米糕製品,硬得像冰,姑娘食不下咽。只咬了兩口便放下了。
“你不吃哪來的力氣爬山?”他焦急地問。
“大哥,我……確是吃不下。”她哭喪著臉說。
連吃三天這種冷硬米糕,連他也感到膩了,難怪姑娘毫無胃口。
“吃不下也得吃,姑娘。”他神色凝重地說。
“我……我……,”姑娘苦著臉說,眼角湧上了淚水。
他嘆口氣站起說:“你在這兒坐坐,我到前面走走。”
“大哥。”他驚恐地叫,挺身坐起垂淚道:“不要丟下我,大哥。”
他搖頭苦笑道:“傻丫頭,我怎會丟下你?我到前面去看看,也許可以尋到些食物和水。”
“我……”
他脫下外祆替她披上,笑道:“別怕,姑娘。隆冬季節,決不會有猛獸出沒,蛇蟲絕跡,更沒有歹徒在附近活動,何況我又不遠離左右,怕什麼。”
說完,拍拍她的肩膀,拾起開路杖,向前轉入林木深處。
遠出半里地,到了前面的高山下。他爬上一株參天巨木,四面觀看,附近看不見有人的跡象,自語道:“看來,附近不會有人煙,只好打些野獸果膠了。”
獵禽獸為食,他是此中老手。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兔洞,他先找了幾很小樹枝折成五寸長的小段,找來了乾草塞入洞中放起火來,狡兔三窟,他守候在沒入火的洞口旁。不久,果然竄出兩頭肥碩的灰兔。他雙手疾揚,小樹枝脫手而飛,兩頭野兔被擊倒在丈外,樹枝貫穿兔頭,兩發皆中。
踏熄了餘燼,他提著死兔往回走,經過一株大樹下,他心中一喜,樹幹上,被人刻了一首唐代詩人劉長卿的詩《送上人》:“孤雲將野鶴,豈向人間住?莫買沃洲山,時人已知處。”
“這附近有隱世的佛門弟子,可能已距雲和縣不遠啦!我得找找看。”他心中暗忖舉目四下一顧。
驀地,他感到後腰一麻,想回頭察看已沒有機會,渾身如中電殛,丟掉獵得的野兔,向前仆倒。
身軀尚未著地,身後風聲凜然,接著他感到背心被人一把抓起,身軀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