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見之夢,同昔相辭。依想而去,淺然于思。
……
百合園聖婭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
在夢中,她什麼也沒有看到,似乎這夢就是由單純的“虛無”所構成的不差。時間與空間似乎在此並不存在…就連基本的對外感知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拉扯起來的。
她什麼都做不了,猶如一個提線木偶。
正當她在疑惑的時候,這場幾乎無法被定義的夢有了變化……這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天空與大陸。此時的她站立在大陸之間,卻可感知到這裡的萬物…
她可以確定,這就是基沃託斯。
儘管還是不能有所行動……不過她也感知到了一絲異常,因為這雖說是基沃託斯,但卻沒有一絲生機。
似乎萬物都迎來了寂靜,不屬於它們的寂靜。
“這就是基沃託斯的結局嗎?”
她對此沒有多少意外,因為就推斷先前的夢可以很容易的得到這個“不盡人意”的結局。
雖是如此,但她的心中依舊有著些許惋惜…不,更多的應該是憐憫。她已經看到過太多諸如此類的“即將”發生的悲劇了,麻木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就當她如此想的時候,空間再一次發生變化…她看到了一片廣闊無垠的沙漠,而她就站在這沙漠之上……而上空則是陰霾密佈的天空…幾乎與晚間無異。
聖婭明白,這便是基沃託斯最大的沙漠——阿拜多斯沙漠。
她有些不明白……但很快就清楚了。
因為聖婭看到在阿拜多斯學園的舊址旁有一個人,她就這麼蹲靠在舊址的一處廢墟上。
那個人已經死了,她的身上遍佈著觸目驚心的傷口,而身下則是一片片的血泊,乾涸的血泊。槍械則輕輕的倚靠在她的身旁,彈匣則掉在了不遠處。
很奇怪,因為聖婭發現她竟然是笑著的,一個人在將死的時候還會笑嗎?或許是死而無憾?但聖婭想不清楚,為什麼一個人在這樣的狀態下都能“死而無憾”,畢竟她的眼睛都盡數消失了。
哦,好吧,眼睛那一塊兒是舊傷。
但是眼睛確實是被某人貼心的用一條藍色的圍巾實打實的裹住了,只不過因為屍體的姿勢問題…還有一邊的眼睛沒有得到這份“殊榮”。她是蹲在那兒的,用兩肘擁著自己的頭。
嗯?為什麼說是“被某人”呢?因為那圍巾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跡,就算是當場綁在頭上也多少要沾一些的。
……可能是因為時間久了,上面有了不少灰塵。
這個人的身份已經很明確了,對策委員會新來的那位…聖婭也多少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基沃託斯的上一種可能性。
聖婭忽然明白了什麼,因為自己的夢可以預見未來……但一定不是不存在的未來。
因為對策委員會的那位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至少不夠讓她眼睛上的傷有初步的癒合…那麼是誰讓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呢?
聖婭無法給自己答案,可是在恍然間,她發現這片天空不知何時放了睛。
而那陽光毫不吝嗇的將那黑髮少女的屍體照亮,而屍體的陰影之下…則是少女所背靠的那塊廢墟…
聖婭忽然發現了什麼,先前是因為光線略微昏暗,她並沒有發現……廢墟上那被屍體的陰影所映的牆體上被用血液寫了什麼東西:
【if ter es,can sprg be far behd?(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聖婭有些納悶,可是就在她失神之間,這裡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世界發生扭曲…再看,這裡多了一個站著的人,望著黑髮少女的屍體。聖婭的站位沒有改變,但是很顯然,對方也看不到聖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