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個聰明的,猜到那封信只有太子身邊人偷的出來,那個人十之八九便是面前的謝朝淵。
如今與謝朝淵對質,是不甘心被擺了一道,他甚至懷疑從頭到尾這事是謝朝淵與謝朝泠合夥設下的局,引他入套。
謝朝淵譏誚道:「信?什麼信?莫非太子寫給東山營統領那信是七弟偷去的?本王倒是沒看出來,七弟小小年紀竟有這本事,果真叫本王刮目相看。」
謝朝沂陰了面色:「六哥以為,你躲在所有人背後能到幾時?太子他又能護你到幾時?」
謝朝淵徹底失了聽這小子廢話的興致,抬了抬手示意人離開。
走遠之後再問起王讓:「謝朝溶那小子最近如何了?」
「前些日子才終於能下床,但他中的毒傷及了根本,身子是徹底廢了。」
謝朝淵「嘖」了聲,想了想吩咐道:「那就遞些訊息給他,讓他知道是趙太后與趙氏捨棄他選了謝朝沂,且試圖用給他下毒的法子來幫謝朝沂鋪路,冤有頭債有主,本王若是他,爬也要爬出來討回這筆帳。」
第66章 「他也是西戎人。」
九月末,西北緊急軍報送入京,西戎人屯兵八萬,大舉偷襲西北邊境數個要塞關口,舉朝譁然。
西戎兵馬有備而來,對大梁西北軍在各地的兵力佈防瞭如指掌,兩日之內接連攻下邊塞城池兩座、關口一處。尚在病中的乾明帝看過軍報,怒極攻心,當場吐了血。
「軍報中說出事前幾日他們先後收到過兩封沒有落款的匿名信,不知何人寫的,其一還是自西戎來的,提醒他們西戎人拿到了西北軍駐軍佈防圖,不日就會進攻西北各大要塞,當時軍中大將們將信將疑,吵得不可開交,還是幸王勸得幾處最重要的關口為防萬一提前換了佈防早做準備,這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廖直低聲稟報外頭來的訊息,每說一句謝朝泠的神色便更沉冷一分。
謝朝淵從前說他手中只有舊的佈防圖,可西戎人拿到的卻是最新的圖紙,……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謝朝淵又一次被請來東宮,依舊是從側門進。
進門時謝朝泠站在窗邊,盯著窗下籠中啄食的小黃正發呆。謝朝淵上前,捏起逗鳥棒與小黃玩了一會兒,笑瞅向謝朝泠:「太子哥哥心情似乎不大好?」
「你覺得孤應該心情好嗎?」謝朝泠轉眼看向他,眼中盈著冷意。
謝朝淵想了想,瞭然:「太子哥哥聽說了外頭的事是嗎?陛下既已叫你不要過問朝中事,你又何必操心這些,不過是丟了幾處無關緊要的城池關口而已,有何大驚小怪的。」
「西北駐軍佈防圖,是你給那些西戎人的,」謝朝泠盯著他雙目,說的篤定,「你給他們的,究竟是從前的舊圖紙,還是新的?」
謝朝淵挑眉:「太子哥哥這話的意思,是懷疑我給了他們真正的西北佈防圖?」
「難道不是?」
謝朝淵譏笑:「太子哥哥既已認定了,還有何好說的,你若是有證據便去陛下面前告發我吧。」
謝朝泠擰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孤只想要你一句真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謝朝淵身子往前傾,貼近他耳邊:「我不告訴你。」
謝朝泠硬生生忍耐下氣怒:「你這樣到底有何意思?」
「太子哥哥如今越來越愛生氣了,總是這樣氣呼呼的又有何意思?」
「你是不是有病?」謝朝泠口不擇言。
謝朝淵點頭:「或許吧,只看太子哥哥願不願意為我治這個病。」
謝朝泠頓時失了再說的興致,是他有病,偏不死心要將人叫來問個清楚。
轉身時被謝朝淵攥住手臂,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