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說:“他怎麼回事?”
女人哭道:“我兒子命苦,出生發燒把嗓子耳朵燒壞了,也說不了話,他跟他爸關係最好,他爸要是進去了,我兒子可活不下去了。”
聾啞兒童?
記者興致上來,往前走了幾步,門口的警察給他擋了回去,口氣有點不好了。
“我們拒絕採訪,你先走吧。”
記者把錄音筆放到警察面前,說:“警察同志,請問你們抓人的時候為什麼不避開孩子?”
警察皺緊眉頭。
“吸毒肯定是違反治安條例的,但是我們在抓人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儘量避免對小孩的傷害,畢竟這孩子年紀這麼小,而且還是聾啞兒童,自己的父親在面前被抓,對孩子的心裡影響肯定很不好。”
小警察有點生氣地指著那個女的說:“這是她自己把孩子領過來的,我們又沒在他們面前抓人。”
女人衝他大叫道:“孩子放不下他爸有錯嗎!?你不是親爹養的嗎——!?”
老警察怒吼一聲:“你說話注意點!”
女人又升了一個分貝,喊道:“孩子只跟他爸——!你要是把他關進去,孩子就留給你們了!”
“好啊!”老警察氣得聲如洪鐘,“來!你現在就給我開個斷絕關係證明,犯了棄養罪,我連你一起關!”
“老邱你冷靜點。”旁邊一個警察碰了碰老警察的胳膊。
女人坐在地上,抱著孩子開始哭。
記者蹲在地上,問女人說:“你們家的情況怎麼樣。”
“我家就住火車站旁邊,有個賣烤串的攤位。一個月最多就能掙個兩三千塊錢,全給孩子看病了,攤位上個月還被他們給查了,我老公外出去找舊親戚借錢,現在剛回來就被抓,他要是被關起來,那我們一家都別活了。”
小警察說:“火車站前的廣場不允許擺燒烤攤,已經說了很多次了。”
“那你讓我們怎麼辦!?讓我們怎麼活——!?”
小警察皺著眉頭,看向一邊。
記者對那小警察說:“警察同志,你只看到他們犯了錯,沒看到群眾生活有多苦。”
小警察也氣得不行,在一邊說不出話。
“我覺得,你也不用期待什麼了。”
忽然一道平平淡淡的女聲傳來,在場所有人都頓住一下。他們回過頭,看向站在最裡面的女人。
陳銘生嘴裡叼著一根菸,他也側過頭看著楊昭。
顯然,誰都沒有想到她會開口。
楊昭是對那個坐在地上哭的女人說的。
“你應該感謝警察,沒有讓你第一時間得到你丈夫已經把借來的錢花光的壞訊息。”
女人瞪著她,“你怎麼知道花光了!?”
楊昭臉色不變,淡淡地說:“因為我會思考。”
那女人反映了一會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頓時跳起來往楊昭這邊衝,“你算什麼東西——!?”
警察制止住她,“你注意點!”
記者也往這邊看,他看見楊昭身旁的陳銘生,問了句:“他們兩個是——”
小警察說:“他們是誰你不用管。”
記者腦袋也算靈活,想了想楊昭剛剛說的話,說:“他們是舉報群眾吧。”
小警察皺皺眉,沒有說話。如果沒有監控,沒有他帶的錄音筆和相機,他真想揍這記者一頓。
記者一看見陳銘生的腿,馬上興奮起來了,殘疾人火車智鬥毒販,新聞稿都已經在腦子裡成型了。
他把錄音筆伸向陳銘生,說:“這位先生,我能單獨採訪你一下麼。”
門口的警察再也不能忍了,推著記者往外出,“說了幾遍不接受採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