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如蝗災中的蝗蟲，將天幕都遮擋了一片。

這種動靜，不可謂不大。

汪洋一般的氣息、浩瀚混雜的氣勢，各種氣血的異象以及那種本身的威凜，充斥於這一方空間，讓這荒古墓山前所未有的熱鬧。

熱鬧如喜慶的節日。

周衍的心卻冰冷如萬古的冰川。

沒有什麼能言述心中的那種無言的怒意與哀傷。

他一直希望後辰的成長可以很開心很順利，可如今見到後辰的狀況，那已經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但這種滋味必定不會好受。

在地球祖地，周衍想過要盡一切力量變強，但遠遠沒有這種親眼見到自己最心疼的弟子如此落魄來得刺激。

這種刺激，如一舉刺破心魂，讓心中再次滴血，就如看到當初炎炎無力面對各種困頓災難而有心無力一般。

那種蒼白無力的感覺，再次的充斥著周衍的心，狠狠地，讓他的心非常的難受。

就像是父親，看著兒子受苦、遭罪，在努力的維繫父親的尊嚴，父親卻無力一樣。

這種衝擊，真的很大。

周衍心中升起一種瘋狂的變強的念頭，這種念頭，如毒藥一般的瘋狂滋生

“如果我足夠強大，誰敢欺辱我徒兒？！”

“如果我足夠強大，誰敢追殺我女兒？！”

“這些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想獵殺不朽之魂？想與機械族人建立不朽文明？”

“可不管你們想做什麼，如此待我，我這一輩子，必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要變強，不擇手段變強！”

“如果徹底淪為邪魔，只是為了守護所有的災劫，讓身邊的人可以真正的不再那麼被命運玩弄，

那麼，縱然付出再多，又有什麼不值得？總比如今自己依然如此卑微、只能看著自己的弟子出手，要好過得多！起碼，還能保住許多……”

“便如壯士斷腕、刮骨療毒一般。若不狠，恐怕最終所有人都逃不出這種命運。而若是不擇手段，我或許依然逃不了這般命運，可他們起碼有些希望保全。”

周衍內心深處，不由有了這般思考。

周衍想起了神農鼎之中，哥哥李然的那些話，忽然有一種真正的深入靈魂的感覺。

那些話，在此時完全的契合了周衍的身心，讓周衍知道，或許，哥哥也歷經過無數類似的場景，才會有這樣的肺腑之言。

“師傅，您說，他們誰有贏面？”

趙曉曉心思細膩，看出來周衍的情緒似乎不對因為神農鼎的原因和周衍有些牽連，透過神農鼎與軒轅劍的關係，她隱約能察覺到周衍的一絲一縷的情緒波動，這是她強大的伏羲傳承所致。

儘管趙曉曉知曉周衍便是人們口中的上代的無敵帝氣劍體，神話傳說雷衍王，知道周衍非常強大。

但這般地方，趙曉曉也不敢放心讓周衍這麼繼續情緒下去，不然很可能會出事。

正是如此，她才柔聲開口，打斷了周衍的思緒。

趙曉曉的舉動，周衍心中明白，不過他這些思考，卻是心底深處推衍，並非是心中念想，並不擔心為外人所知。

而且因為形意十二形變化之術的原因，周衍一心多用也極為正常。所以對於趙曉曉的好意，周衍心中還是非常欣慰的。

這個徒兒，的確非常的懂事，也非常的細膩溫柔，難得的體貼。

周衍微微點頭，示意趙曉曉不用擔心，然後才目視那虛空激戰的兩人，道：“如果江離僅僅只有這般手段，他自然不敵。但江離為人果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心志異常堅定，乃是一個非常了得的人物，已經不比當初的無寂的心性差，這樣的人物，要失敗，難。”

周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