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陽,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它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佈散烈烈朝輝之時。
——史鐵生《我與地壇》
……
整個空間都沒有什麼光亮——也只有一旁的窗戶可以接收一點而已。
黑服就這樣坐在雲夕前面。他依舊是將兩隻手插在一起,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雲夕只是用那極度厭惡的眼神盯著黑服。
黑服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雲夕……好吧,我們的“皮蛋先生”並沒有表情這一說。
氣氛很是冷清,兩位都不知應怎麼去交流……
最後,還是黑服先一步開口:
“那麼,您應該明白自己的選擇了吧?雲夕小姐。”
少女突然閉上眼睛,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鼓著腮幫子。
“呵呵呵,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還對‘那位’抱有期望的吧?”
少女猛地睜開眼,用一種極怪的語氣說道:“你對所謂的‘期望’的定義就這麼高?”
“就和您對「現實」的定義一樣高,”黑服聳肩,“「崇高」定義現實,「現實」定義崇高。我記得你說過這句話。”
“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雲夕不爽的挑起眉。
“是嗎?”黑服輕輕的笑了一聲,“那麼接下來可得瞪大眼睛了。”
“皮蛋先生”身下的抽屜被輕輕抽出,裡面只有一件東西——一個泛紫的皮質筆記本。上面浸著幾片無法清洗乾淨的血汙。
黑服將筆記本從抽屜中取了出來,就在他的手掌心上。
隨後,黑服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你所定義的「打破現實」,同樣也將我們「打破」了。”
“這就是名為「奇蹟」的力量。”
雲夕也確實瞪大了眼睛,因為她清楚,黑服手中的筆記本正是她的……或許之前是。
“所以我們的目標也因此發生了變更。在這無數的「可能性」中,唯有兩個人能真正的理解「奇蹟」。”
黑服伸出手指向窗外的天空:“一個是「崇高」。”
然後黑服又輕輕的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本子:“一個是「現實」。”
“這就是你所定義的「現實」。定義「奇蹟」與「崇高」。當然,也被「崇高」與「奇蹟」所定義。”
“所以,那份「現實」,也同樣顯得重要。我們的‘戰略定位’,自然得發生一些改變了。雲夕小姐,這就是我們所坦白的。作為您加入我們的一點小‘誠意’。”
黑服將手中的本子推到少女身前:“現在,該是您的時間了。”
“是這樣嗎?”少女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我輸了呀…”
她緩緩開啟筆記本,上面的字,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奇蹟是什麼?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但同時又在每個人身上演繹著。】
這些都是她對於未來的一種暢想,也是在那血與淚的時光中的唯一慰籍。
【如果活著是一種罪的話,世界會不會是一個囚籠?如果世界不是一個囚籠,那麼生與死就束縛不了你的靈魂。】
在不久的將來,她相信著一個人。
【我們站在這片大地上,但我們不應該止步於這片大地,更不能止步於自己所見的大地上。】
不論雙方的視線如何。
【那個人從來不會選擇條真正的路,但她也從不會止步不前。
——屬於自己的路】
她最後做出了選擇。
【當你遊蕩於星辰之間時,不要害怕被遺忘,因為你已經成為了星辰的一部分。
這樣就夠了。】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