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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於家家務,如今倒像下官仗勢欺人、逼死人命了!還望指揮使與下官做主!”

陳指揮使一臉同情,調戲一二良家婦女,本不是大事。誰料竟有這等貞潔烈女,若兩人不對付,少不得問朝廷請封個牌坊,光宗耀祖福澤相鄰。不過大家都是楊都督之親,當齊心協力。便故意怒道:“刁民可恨!林千戶無須著慌,本官忝為廣寧父母,必還君一個公道!”

林俊忙從袖裡拿出禮單遞上,自古求人辦事便要花點錢財。鬧出人命,不拘有理還是無理,想要揭過此頁,少不得出點血。待風頭過後……林俊暗自冷笑:再弄死他家命根!

那陳指揮使開啟禮單一瞧,上書:白米五十擔、四盒羹果茶餅、四匹湖綢並一些林林總總,也值一百多兩銀子。內裡早樂開了花,只盼著日日有人命案才好。面上卻不帶出一絲兒來。待林俊走後,方翻出禮單,摸著那白米五十擔的字樣嘆道:可惜了,四品以上不得從商,不然與林俊那小子聯手,何須稀罕這乾巴巴兒的五十兩?當官的苦也!

拿人錢財,□□。陳指揮使等著林家悄悄送的禮物核對完畢,便發籤鎖拿於家剩下的四口。

這廂已判定,那廂於家都快一家齊上吊了。清早起來,總尋不見女兒,只當她不爽快出去走走。哪知有人報自家女兒在林家門口吊死了!於老爹驚的話都說不出來,屎尿並做一處,流的滿屋皆是。於媽媽拍著腿在大門口嚎:“我做了什麼孽喲!養了這麼個孽障!誰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偏不聽,還到老爺家去鬧事!這是要逼死我等一家老小啊!啊啊!我苦命的二姐啊、苦命的大哥啊!你們沒投的好胎,叫跟那掃把星做姊妹,沒活路啊!”

於家哥兒皺眉道:“媽媽你又說甚?那林俊本不是是什麼好東西?大姐已經沒了,你少說兩句吧。”

於媽媽怒道:“你懂個P!都是你們慣的她!一個賤胚子,當自己是小姐了!不願與人做妾?她也不想想,我是她親孃,還能害她不成?多少人求不來呢!正頭夫妻?你有個P錢與你姐姐嫁個正經人家!”

於家哥兒還待理論,忽殺出一行官兵來。二話不說,將於家四口統統鎖拿歸案。

朝廷有律,士人有一妻一妾。然誰家真個只有兩個老婆?如林家這等流油般的富戶,三四房都算少的。上表朝廷時,自然只有一妻一妾,餘者皆無正經名分,不過空喊著好聽罷了。於家大姐也是這等,說是嫁了林家,除非生個帶把兒的,否則甚都不算。文書自然也是買良充賤,不然朝廷也不說“妾乃賤籍、妾通買賣”的話了。正經的二房,誰個無事賣來?

是以,陳指揮使也不問賣妾還是買婢,只當於家大姐做逃奴算。本朝規定,逃奴打死不論!於家確有逃跑經歷,街坊都親見的!便是知他官官相護,也說不出甚來。於家父母,分明賣了女兒,又逃了。一個拐帶罪名少不了。陳指揮使立著眼睛一拍驚堂木,正欲判決,忽見於家哥兒生的唇紅齒白,心下一癢,硬生生轉了話頭,喝道:“大膽刁民!以長女詐騙朝廷命官在前,憑屍訛詐在後!原要判你一百大板並長流。念你年老,本朝有老人減免之法,板子省了吧,只叫你兒子替你長流盡孝便是!”

晴天霹靂!於家二老只得一根獨苗,霎時便覺得天都塌了!於老爹死命叩首:“老爺開恩!老爺開恩!此係小民一人所為,小民願長流,老爺放過我家小子吧!”

圍觀眾人暗道:此官好手段,打著孝道的名號,做那斷人子孫的惡事,偏還叫人說不出話來。也有人厭惡於家臨門反悔的,暗道:若不是惹了權勢人家,叫人報復,只管騙了街坊鄉親,誰能耐他何?也不是甚好鳥!且看他們兩家狗咬狗一嘴毛!倒叫我們有不要錢的好戲看!

原來陳指揮使最好南風,此人比林俊還壞十倍,手段也更高。不經他眼還罷,經了她的眼,豈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