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玉娘道:“我若走的動,一年去住半年,只怕女婿嫌。”
“我們自家的屋子,他敢嫌!?”
“正是!”林俊道:“可惜那屋子買小了,當日地價不貴時,就該咬牙買大點的。如今做陪嫁卻不好看。”
“屋子不如鋪子,那個生錢!婦人手裡有活錢,不用看人臉色哩。”
“嗯!先託人看著,時機到了,也在京城買兩個鋪子。自己做買賣也好,租與人也好。廣寧的我且替你先看著吧。”
話題又轉到林貞的未來上,林貞便不在說話。聽著父母絮叨鳳簪要打幾個、料子要備幾匹。明亮的陽光從馬車簾子的縫隙裡照進來,看得到浮塵飛舞。耳邊的聲音逐漸模糊,但安心的感覺卻逐漸清晰。林貞面帶微笑,挨著玉娘沉沉睡去。媽媽,一直以來謝謝你。
林貞才將十歲,離出嫁還早。林俊夫妻不過是說一回閒話,尋個開心。林俊之女許給承平公嫡孫之事,霎時傳遍大街小巷,人人稱羨。唯有陳指揮使同夫人笑道:“可見山民無知了。”
陳夫人微微一笑:“一個女孩兒,嫁的高門便罷了,還想要甚大出息不成?依我看就很好。”
“不過一個空殼子,也值得歡欣鼓舞。”陳指揮使不屑,“咱家的女孩兒,可別許這等中看不中用的人家。”
陳夫人笑道:“他一個捐官兒,祖上連個泥腿子都不算,竟是個風裡來雨裡去的行商。能嫁公侯不錯了,你也糊塗,怎底拿我們家與他比?越發出息了你!”
說的陳指揮使也笑了:“正是,還當他是一般官員。”說完,又搓搓手問夫人:“太醫瞧了湘竹如何?”
陳夫人一窒,面上擠出一絲笑來:“說是胃氣不暢,歇兩日便好。你也知道他,無事也要哭兩句,不然何以起個名字叫湘竹?”又嗔笑,“像個女孩兒名字,幸而他乖巧可人,也不惱你。”
陳指揮使得意道:“那是!也不枉費我撈他出來,不然落到林俊手裡,他那莽夫,還不定怎底禍害哩。”
陳夫人一陣反胃!暗罵:禍害仇人才算漢子,你把個流罪之人藏在後院,好意思說人家!阿彌陀佛,此事一定要保密,別叫人知道了影響自家孩兒的婚嫁才是!罵完丈夫,又罵那妖精:不得好死的東西!一個男人,也這等沒剛性叫人揉爛了屁股也下不出蛋來!待看那日你的下場吧!
林貞之事既有不以為然者,亦有羨慕嫉妒者。林家連線幾日,賓客絡繹不絕,禮物收的庫裡都滿出來了。她先生李鳳山趁機識得幾個大戶,林俊極大方的替他引見——橫豎女孩兒不用教太久,何不做個人情?眾人也有樂意的,也有看不慣的,都面上應的極好。李鳳山摸著鬍子,差點飄起來。要林貞說,李鳳山本事還不錯,就是人品太差!裝過頭了!比小娘子們還作!平日裡只當個古文學習機使用,並無敬愛之心,不過面子情兒。偏李鳳山瞧不出來,竟滿口子誇她懂禮。林貞有時不由想:誰個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男人糊塗起來,比女人還好哄!才想完這一句,抬頭就見幾個尼姑婆子結伴而來,一陣肝疼……好吧,內宅是個人都好哄!今日媽媽又不知被騙去幾兩銀子。罷罷,全當花錢買開心吧。橫豎家裡不差這點錢,不必計較。
如此你來我往鬧了**日,門客和尚尼姑吃的滿嘴流油、滿袖豬肉,林家才漸漸安靜下來。林貞叫鬧的頭痛,才鬆一口氣,拿起本閒書看著。忽春花小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姐姐快去上房救上一救,娘叫氣哭了哩!”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玉娘能否拍板林貞的婚事我真是無語
一樣米白樣人,所謂規定是一回事,執行是另一回事,何況一村一俗,什麼時候古代有四海皆一的標準了?
何況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林貞就只能嫁這樣的人家了,她出身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