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齊珍才又發現問題?
雲苓抹著淚,聲音有些顫抖。
“我父親當年是雲氏藥鋪的賬房先生,從曾祖父那輩起便受雲家恩惠,從家僕變成了共同守護雲氏的家人。十年前,中都瘟疫,無人倖免。雲叔叔和父親一直在研製治療瘟疫的方子,當時,他們就有懷疑。”
“後來,陛下下了旨,要中都所有懂醫術的無論身份地位,都進宮,共同商議治療對策。”
“就這一趟進宮,出來後,他們都染上瘟疫。”
雲苓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謝玉竹抽出帕子,替她擦眼淚。
雲苓睜著一雙淚眼,說:“我的母親,是在父親離世後傷心欲絕而亡。”
“後來,我便問了進宮那些熟悉的大夫,他們也都一一得了瘟疫。”
謝玉竹問:“你是說,他們都是進宮後才得的瘟疫,所以才猜想是宮中有人做了什麼?”
點了一下頭,目光帶著恨,“是。瘟疫來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就像人為控制的一樣,想要誰得瘟疫,誰便得了,想什麼時候停止瘟疫,便停止了。”
那時便已經有人在懷疑瘟疫。
而只有權力夠大,才能將那些懷疑的聲音扼殺在搖籃中。
雲苓的父親和她口中的雲叔叔,以及那些宮外得瘟疫的大夫,或許都是因為這些懷疑而被染上瘟疫。
不,應該說是下毒。
謝玉竹輕聲道:“為何你從來不說?”
“因為我沒有證據。進宮十年,我都沒有發現任何證據。有誰會相信我呢?”
雲苓痛苦,又很後悔。
“後來,我便放棄了,我想是不是我當時年紀太小,聽錯了雲叔叔和父親說的話。”
那麼多年,孤身一人面對整個世界,她該有多害怕,多無助。
當時,她還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啊。
謝玉竹抱住她,“沒事,沒事,如今有我在,我會找出證據,我會找出兇手,我會還那些死去的人公道。”
“王妃,王妃,我……”
“哭吧,放心哭吧。”輕輕拍著她的肩。
“哇……”
雲苓終於泣不成聲。
“沒事,沒事……”
不知哭了多久,哭聲漸漸小了。
雲苓抬起哭腫的眼睛,不好意思道:“我,我好多了。”
笑著給她遞上一杯水,“這下沒有什麼再瞞著我了吧?”
雲苓捧著水杯,低著頭,小聲道:“其實,雲歸藥鋪的掌櫃我認識的。她是雲叔叔的娘子,我喊她趙姨。”
“難怪那天她一直盯著你看。雲苓,你實在太剋制自己了。”謝玉竹滿臉心疼,“回去看過她嗎?”
“沒有。”愧疚地搖搖頭。
“回去看看她吧,她是你的家人。”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雲苓點點頭,眼中又溼潤了。
謝玉竹摸了摸她的頭髮,理解她的一切。
雲苓擦乾眼淚,“王妃,若是不想驚動王爺,要找人幫忙,我知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