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去家裡討賞時,她總會鄙夷的看著那群小屁孩,然後揚了揚自己的零分卷子,笑得得意。
空白的卷子,除了她還有誰敢幹這樣的事?
那時候,她真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獨孤求敗,她就現在零分的頂點上,看著一幫一百分,只覺得那群人單調的跟機器人似的,一點都沒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是的,她的追求就是看到自己的父母,為自己氣的跳腳。
但這樣的刺激,對她跟她的家人來講,根本不算什麼事。直到有一天,她多了一個表哥。
是她的紀伯伯跟外面的女人生的。那時候,她經常聽到背後的長輩說這個哥哥的壞話,說他媽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他也是個禍害人家的壞玩意。
這樣的罵聲,等到她紀阿姨死後變得更加激烈。以至於後來,她周圍的那些小朋友,因為受了家長們的教唆,沒有人再跟紀琛玩。而她的紀伯伯,更是把她的這個哥哥關在了房間裡,不再讓他出來。
這種種的一切,讓她覺得她的這個哥哥是那麼的特別。她天生就是個不愛從眾的人,別人越是不讓她乾的事,她越是要幹。就如同以前的零分卷子一樣,別人不理這個人,那她理好了。日子不該一塵不變,總需要個人來打破常規。
於是,她決定要跟這個哥哥打好關係。剛開始這個哥哥的確很無趣,但時間長了蘇優發現,他們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就譬如她十歲的時候,他們那群小朋友裡,也只有這個哥哥願意陪她看恐怖片。
他們倆肩並著肩,沒人手裡拿著一袋薯片,看的可認真了。
紅色的血漿和各色的肉塊。她那時候年紀小,雖然獵奇,但膽子還是不大的。於是她就縮在紀琛後面,手捂著眼睛透過縫來看。但不得不說紀琛這個哥哥實在是沒有紀蘇平會做人,這事要是換了紀蘇平,估計早就捂住她的眼睛,安慰她不怕不怕了。
但大概是長輩們都太喜歡紀蘇平了,以至於讓她對他意見很大。而且,她也實在不喜歡事事都聽家長們話的小孩。
這個哥哥呆頭呆腦的。不過怎麼說呢,她還是挺喜歡他的,因為他總事事順著她,而且他們也挺臭味相投的。大家都是獵奇主意者,雖然他話不多,但他們還可以用靈魂來溝通。
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個怪誕的小孩。
長大後,這個哥哥更是眾人眼中的異類了。蘇優其實有時也會覺得動搖,長大後她變得理性了,跟紀琛在一起時,她的確是聽到不少閒話的。但每次,她都會在動搖時,把天秤的一邊偏向紀琛。怎麼說呢,都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也不是說丟就能丟下的。而且,她也確實是挺喜歡跟他一起玩的。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周啟元。老實說,蘇優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一向眼光高,幾個阿姨家的據傳很優秀的男人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可偏偏不知道怎麼了,看到這周啟元竟然跟丟了魂似的,居然控制不了自己。
她愛他愛的發狂,以至於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他讓她不要跟紀琛來往,那她就不來往。她不是沒看到紀琛無措的樣子,只是那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剛開始明明只是糾結的,可後來她對紀琛的怨念竟然越來越深。或許,是從小時候就積累下來的吧。長輩們在她耳邊說了那麼多有關紀琛的壞話,她聽多了,或許自己也那麼想了,只是她一直壓抑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時間久了有人一挑撥她,她就完全釋放出來了。
在見過宋禮謙後,她對紀琛的怨念上升到了頂點。有時候蘇優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大腦混沌一片。周圍人說他討厭,那她也覺得他討厭了。那次聽說紀琛打了周啟元,她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要炸開了似的,到了醫院二話不說就拿包砸向了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