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他們也認識十幾年了,工作上也有不少交集,她對他不能跟別人似的,總來疏遠那一套。
按理說紀琛也算是這個家的主人,可他進去的時候就跟客人似的,傭人只是機械的接過他的外套,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熱忱。反倒是對她這個客人,又是虛寒又是問暖的,恨不能把掏心窩子的話,一股腦的倒出來。
黎颯只覺得尷尬,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喜歡來這裡做客的原因。相比起她來,紀琛是從容了許多。換了鞋,就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紀琛父親紀長康看上去很威嚴。坐的四平八穩的,紀琛走近他,他也只是輕輕地點頭,無波無瀾地說了句去洗手,準備吃飯,然後就沒有了。
黎颯因為工作關係,接觸了太多心裡有障礙的人群了。在她看來,家庭氛圍和一個人的性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黎颯無奈嘆氣,這紀琛變成今天這幅性格,他父親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想著紀琛那副沒半點表情的死人臉,也是有些心酸。
明明是紀長康當年管不住自己要出去亂來的,亂來就算了,還弄得開花結果。這結了的果子,不管中不中看,也是他自己的種子不是?哪能搞冷藏,看把人給凍的,才三十的人,就弄得跟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般,一點活氣也沒有。整個人呆呆的,隨時都像是在放空,讓人捉摸不透。
黎颯同情歸同情,卻也不會在紀琛面前嚼什麼舌頭。怎麼說他們也是一家人,再做的不好,也輪不到她這個外人說什麼。
這種飯局也可以說是家宴了。坐在中間主位的,是紀家的爺爺紀唯昌。老人上過戰場立過功,雖然年紀大了,但在c市還是有些話語權的。所以從小到大,凡是黎颯見過的人,都對這個人格外的尊重。
紀唯昌七十多了,看上去依然很精神。溫情的看了遍在座的人,言簡意賅的說了聲開飯,然後大家就各自動手,豐衣足食了。
今天的晚飯,破天荒的是西餐。從簡單的交談裡,黎颯聽出了這事是紀蘇平的功勞。
“爺爺你總是吃中餐,偶爾也應該換換口味。”
“這種勞什子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就那麼一塊肉,煎得黑乎乎的,哪比得上你蘭姨做的菜地道。”
牢騷歸牢騷,可聽老爺子的語氣,他現在的心情應該說是不錯的。
紀蘇平是紀琛的大哥,是這個家裡正經的少爺。比起紀琛來,他受歡迎的多。當然,他本人也是很討人喜歡,眉眼間總是帶著溫和的笑,一副溫潤如玉的做派,可以說是優秀家教教育出來的典範。
來做客的,除了他們一家,還有紀蘇平的舅媽家。紀蘇平的母親在他中學的時候去世了,他阿姨林英言因為心疼這個外甥,閒暇的時候就會來看看,所以這種飯局,黎颯也是每每能見到這個人。
“蘇平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吧。”
這話一說,就引起了家裡長輩的共鳴。一桌子的人,除了她跟紀琛,都是用炙熱的眼神看著紀蘇平。
紀蘇平嘴角勾了勾,眉眼間也帶著溫和的笑,閃的有些過分,卻也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不急,我現在還是以事業為重。”
林英言嘴角含笑:“事業是重要,可你也需要一個賢內助啊。我看啊,颯颯就不錯。長相年紀都般配,兩家人也都知根知底的,般配!”
最後那一聲般配,林英言是卯足了氣說的。黎颯只覺得胸口一堵,剛嚥下去的牛排很不爭氣的堵在了喉嚨口。黎颯一個沒憋住,不爭氣的咳了起來。
好在她的反應夠快,迅速地拿餐巾捂住了嘴,才沒讓喉間的東西噴出來。要是真這樣了,她在長輩們面前樹立的形象,真是要崩塌的乾乾淨淨。
“什麼樣子,女孩子還有沒有規矩了。”她媽秦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