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計劃中的強度,根據他在特種大隊一年的經歷來看,我認為他的行為處處都不像一個正常人,後來沒得到先進連隊,受了點刺激,尤其是他媳婦跟別人結婚,這個刺激不小。他有可能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在訓練時做出了一些比較極端的行為,從法律角度講,他的訓練迫害罪名成立。但是……”崔法官停頓了一下,猶豫了好半天,才接著說,“如果他精神方面確實有問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要求對他進行精神鑑定。”
金誠火冒三丈,“什麼他媽狗屁法律,這麼優秀的一個連長,讓你們說成是罪人,是神經病,戰爭真要打起來了,到時你跟誰**律去?以後還有誰願意來當這樣的瘋子?”
小黑在法院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去指定的醫院一查,得出的結果讓野狼大隊大吃一驚。
患者王金斧,確診為中度強迫性精神病。
小黑真瘋了?這怎麼可能?
呂政委又帶著小黑去別的醫院檢查,仍是這個結果。醫院一個權威專家給出了他的看法:
“從臨床醫學的角度觀察,他符合強迫性精神病的一些特徵。不過,從患者職業特點看,他這些表現都是日復一日的高強度訓練養成的思維習慣,精神始終處於高度敏感和高度緊張的戰場狀態,所以與普通人相比顯得怪異,但它與普通人所患的強迫性精神病完全是兩碼事。所以,也可以說他根本沒病,只要平時多注意心理疏導就可以了。”
野狼大隊是戰區第一個設定心理疏導的部隊,當初還出過經驗,上過報紙。其實也就在衛生隊準備一部電話,號稱心理疏導熱線,房間門上再寫上心理疏導室就OK了,接電話的是大隊惟一的女軍醫,雖然長得慘不忍睹,但每天總有不少人打電話找她。
“白醫生,我們聊聊吧。”
“這是心理熱線,不聊天。”
“我說的就是我心裡的事,需要你疏通疏通。”
“那你說吧。”
“我現在一出去,見了女的,不管漂亮不漂亮,眼睛盯住就不願轉動了,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白醫生沒法回答。
“白醫生,你是我們大隊最漂亮的女軍醫,你要是照那個誰整一下容,那該多好啊,我們特種大隊的牲口就有眼福了……”
電話裡出現了忙音。
自從心理疏導熱線開通以來,這樣的電話,白醫生每天要接無數個。有時她不接,牲口們就把電話打到衛生隊隊長辦公室,理直氣壯地說:“我找白醫生,我心裡堵著了,讓她疏通一下。”
後來白醫生哭著跑去找當時的大隊長萬霸天,“大隊長,我又不是通下水道的,他們天天打電話讓我疏通,再接下去,他們沒瘋,我要瘋了。”
這條熱線沒過多久就撤了。
呂政委說:“這些年,隨著訓練強度的加大,我們的政治教育裡也增強了專門的心理健康內容,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專家接著說:“外軍的心理疏導都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一對一的指導,我們部隊政治指導員講的那點東西還不夠,遠遠滿足不了部隊高強度訓練的需要,這是部隊面臨的一門新學科,不過,即使在訓練中進行了科學的心理干預,也要看物件的接受程度,不是百分百有效。”
呂政委問:“為什麼?”
專家說:“這是一個悖論,戰爭的性質和殘酷的戰場環境要求士兵去適應它的瘋狂節奏,真正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就是這些瘋子一樣的戰士。只有他們才是戰場上的優勝者、主導者,只有他們才可能適應或打贏未來戰爭,這也是部隊培養訓練士兵最終想達到的目的。但畢竟是人,不是機器,再怎麼疏導,心裡都會受到創傷,這違悖了人類個體自由和諧發展的理念,違悖了人性自然的嚮往。但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