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誠發問。
金誠顯然不習慣這種審問似的語氣,很不自然地拉了拉緊縛脖子的軍用領帶,“誰也不想出這種事,我覺得吳大富父親的起訴毫無道理……”
一旁就坐的呂政委咳了一聲,金誠沒有理會,接著說,“我的意思是,像吳大富這樣的兵,根本不應該來野狼大隊。”
“大隊長同志,出事的是你們大隊的幹部,不管是誰,我們都有權進行調查,這關係到部隊的安全穩定,也是對每個幹部戰士的家庭負責,現在黨中央號召全社會講和諧,部隊要走在全社會的前面,我們要從政治的高度來看這件事情。”
崔法官越說越激動,他顯然沒想到,第一天展開調查,野狼大隊的大隊長居然如此不合作。
呂政委開啟一瓶礦泉水,恭敬地放到崔法官面前,“崔法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從講政治的高度來處理這件事情。”
金誠更火了,“你們這樣大張旗鼓地調查,尤其是吳大富父親毫無根據的亂告,誰來對二連的連長負責,誰來對連隊負責?你們也知道,王金斧同志不僅是我們大隊的先進典型,更是戰區的一面旗幟,你們這樣搞,會產生多大的負面影響?你們這算講政治了嗎?”
崔法官居高臨下的腔調讓金誠犯了牲口脾氣。野狼大隊每年迎接總部和外軍官員的視察參訪太多了,對戰區機關的校官,牲口們從沒放在眼裡。
崔法官下基層少,顯然沒學會如何與這些牲口打交道,聽了金誠的話,氣得滿臉通紅,無奈地看了看田參謀。
田參謀抽著煙,顯得氣定神閒,趕緊圓場。“金大隊長,你別上火,有個情況事先沒跟你說清楚,我們這次來,並不是說非要查出王金斧什麼事,我們知道他是戰區典型,也知道這個典型的份量,但現在既然有人告他,我們就需要澄清事實,這既是對受傷戰士的親屬負責,也是對王連長個人的名聲和前途負責,也是對我們部隊的發展建設負責,你覺得呢?”
金誠對拿著訓練計劃正瞪著他的崔法官說:“這個魔鬼訓練是大隊今年在二連搞的一個訓練改革試點,我們是特種部隊,必須根據現代戰爭的不同變化,探索不同的訓練方法,這個魔鬼訓練是我要求搞的,並且上邊負責訓練的部門也同意我們進行這樣的創新訓練。你們來查,到底要查什麼?”
“關鍵是他並沒按報上去的訓練計劃搞,他搞這個訓練的難度和強度都遠遠超過了制定的計劃,據說他之前寫了一本魔鬼筆記,他是按他的魔鬼筆記的內容來搞訓練的,這本魔鬼筆記在哪裡?”
“這個你得去問王金斧本人。”金誠說完抽身走人。氣得調查組幾人一愣,呂政委趕緊說:“金大隊長這幾天有點上火,你們別介意,你們要怎麼查,我們大隊會盡力配合。”
調查組之前找過小黑,而小黑卻說那本魔鬼筆記在開始訓練沒多久就丟失了。調查組顯然不相信這話,他們需要那本魔鬼筆記做為書面證據。
調查組過後去了二連,與二連的幹部和班長骨幹個別談話。在向指導員王有才瞭解小黑的情況時,王有才說:“在二連,沒有比我更瞭解我們連長,這一年與他搭檔,給我最深的體會就是,王金斧同志軍事過硬,政治合格,作風優良,品行端正,愛護戰士,團結同志,敢打硬仗……”
見王有才滔滔不絕,崔法官擺了擺手。“指導員同志,這不是讓你搞總結談體會的,我們也不是來了解他的好人好事的,我們是在調查一起訓練事故。”
王有才說:“這不是好人好事,這是事實,我說的是我的體會,你們瞭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後,就知道我的體會是有感而發,也就知道別人的誣告是不成立的,你們這次來調查,我體會到上級首長是很重視的,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你見過王金斧寫的那本魔鬼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