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彭嬸子臉色變得刷白,竟無聲無息暈將下去……
梁大叔惶然扶起妻子,拍打她的面頰不住喊她。
齊相宇仍佇立在房外門前,他的神色還算淡定,在家境優渥的年輕男孩裡,他算是相當勇敢了。
我走到他跟前,拜託他與黃雪嬌幫梁大叔將彭嬸子及時送醫,齊相宇認真看著我:“你一個人在這兒,行麼。”
我撲哧一笑:“放心吧,旁邊兒的人多了,才可能讓我分心。”
他的臉色微紅,隨即點頭:“我處理好便回來。”他同梁大叔一道,將暈倒的彭嬸子攙下了樓。
九寰儀已給我訊號,人面瘡的惡靈蘊藏聖靈之珠,我須小心應對。
房內安靜下來,我繞著梁波背後的人面瘡踱了一圈,那輪廓柔美的側顏,長長眼睫毛的眼睛仍是閉著的。
從包裡摸出法鏡,對準了那張臉……
瘡上的眼睛忽然睜開,面部慢慢地轉向我,竟是一位大眼睛、挺直鼻樑,擁有一頭烏黑秀髮女孩子的臉;只是那雙眼睛,含著無限恨意瞪著我,眼眶逐漸變得血紅,瞳仁也泛起可怕的血色。
我不收手,低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害梁波?”
人面瘡憤怒地發出呵哧、呵哧的聲響,如同一臺破風箱。
她張大嘴,嘴型凹成巨大詭異的形狀,黑血大股大股地湧出,梁波瘡痍的背部變得更加的汙穢不堪。
梁波的面色隨著人面瘡的甦醒而逐漸苦痛,已經氣若游絲的他,應是感受到剜心的陣痛,嘴裡發出了虛弱的呻吟。
“你為何加害梁波?”我抽出桃木劍,指向人面瘡。
她的臉上有了驚恐,閉上噴吐黑血的嘴,雙眼血紅地瞪視我,看得出她在害怕,但仍是倔強地不肯吐露半分實情。
人面瘡的情緒,也在牽動梁波的疼痛程度,汗珠一顆顆從他灰白的額頭上滴落,叫痛的聲音漸小,連呻吟的力氣都快沒了。
當前,我同人面瘡虛耗也不會獲取任何結果,並且梁波的身體也快支撐不住了;我摸出一把蘸過黑狗血的糯米,噼裡啪啦向人面瘡直直打去。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隨即扭轉頭,那張臉竟隱藏不現,瘡外僅剩一波傾瀉的秀髮。
人面瘡消停了,梁波的面色也有所舒緩。
我在他的枕邊放置了一枚護身符,向房外走去;其實,去掉這個人面瘡並不難,只需加持除穢咒,用桃木劍挑除即可,但師父說得有理,若是不釐清脈絡和因果,此事仍會多留事端,殘留下果報和怨念。
梁波是梁大叔夫婦兒子,我想,有些事情可能只得問向他們才清楚。
一樓夫婦倆的房間內,村衛生所醫生剛剛結束看診離開了。
彭嬸子已甦醒,她微微張著眼睛,臉色仍然不太好看。梁大叔與齊相宇、黃雪嬌站在床沿。
“彭嬸子怎麼樣?” 我輕聲問道。
梁大叔聲音有些悶:“醫生看了,只是受了點兒驚嚇,讓好好歇著就成。”我點點頭。
黃雪嬌拉著我的手:“星兒,出什麼事了?彭大嬸怎麼被嚇成了這樣?”
我嘆了口氣,對齊相宇點頭:“麻煩你,陪她回房去。”
“星兒……”黃雪嬌還想追問。
我搖搖頭,微笑說:“這事和你們無關,你們都不需管,我有些事問梁大叔和嬸子,你倆先回屋歇著吧。”
齊相宇對黃雪嬌偏頭示意道:“若是不想再做噩夢,就上去好好待著。”
黃雪嬌撇撇嘴,只得無奈拉拉我的手:“星兒,你也要小心點兒。”
“嗯,好。”我儘量輕鬆地對他們抬抬手:“快上去吧。”
他倆一前一後地出了門,我在床邊的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