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道。”
年長些的和尚卻是滿臉暴戾,在蒲團上扭動著身子,坐立不安,東看看佛像,西看看菩薩,口裡嚷嚷道:“老子作惡多端,早在閻羅地獄十八層掛了號,再怎麼著也不能把我丟去十九層吧?”
慧覺大師嘆息道:“福祿天定,祈王貪心不足,妄改天命,禍害生靈,為大過。你們並非佛門中人,卻是國士,如今與佛相交一場,望此去沙場,心念蒼生,心存慈悲,莫讓黎民百姓流離失所。”
年輕和尚雙手合十,再拜:“大師相救之恩,胡青謝過。”
年長的和尚摸摸光頭,呆了半刻,立即跪下,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老虎也謝過大師了!”
慧覺大師看看天,揮手道:“是時候了,你們去吧。”
江北富饒安定,百姓安居樂業,今上英明賢德,他雖是出世之人,也不願意看見祈王為私慾謀反,挑起天下戰火,當這支被火燒傷的落魄軍隊來敲寺門,他與為首年輕人詳談後,毅然收留了大秦的將士們,並讓全寺僧人冒險打掩護,提供協助。如今,是重新送他們回修羅場的時候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深深看了眼離去的兩條背影,緩緩閉上眼,彷彿與世隔絕,“阿彌陀佛。”
出去城裡化緣的小和尚跌跌撞撞來報:“胡施主!秋施主!祈王有動靜了!他派出一支上百人的部隊,往東邊去了!”
“東邊?是東夏人佔領的地盤吧?”秋老虎興奮起來,“那隻老兔崽子總算憋不住了嗎?死狐狸!你再不動手,老子可憋不住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去砍人吧!”
他充滿熱情的眼神把小和尚嚇得退了幾步,默唸好幾句佛號壓驚。
胡青用小樹枝在地上劃了幾下,默默思考,並不理他。
秋老虎忍無可忍,指著自己腦袋,痛心疾首道:“那東夏狗賊放火,要不是你帶著大家淋上水,往火最大的地方衝,老子怕是連命都沒了,嗤嗤,倒是沒想過沖過火牆沒幾步,能燒的東西都燒完了,倒是沒有火,可惜來不及通知太多兄弟……這筆賬,無論如何都要算!如今葉將軍出山,打了勝仗,封鎖線風聲沒那麼緊,咱們快去和將軍匯合!幹翻東夏狗賊,我還急著嫁閨女呢。”
“不,我們不急著和將軍匯合。”胡青丟下樹枝,緩緩站起,“有風聲說東夏要和大秦和談,祈王怕是坐不住,這批使者很可能是去商談這個問題的。”他環胸而立,嘴角有抹狐狸般的笑容,“大好機會,咱們怎麼能不去給他們添點堵呢?”
秋老虎腦子裡謹記臨行前葉將軍的交代“一切行動聽軍師”,不假思索,點頭如搗蒜,問:“老子的命是聽你話弄回來的,你說什麼是什麼,要給誰添堵,咱就給誰添堵。”
胡青問:“秋將軍,我們百把人對上他們百把人,你帶隊,截個道有勝算嗎?”
秋老虎得意地拍著胸脯:“老子做將軍技術臭些,做土匪是數得上號的!劫道小事,嘿嘿,那是本行!只要軍師吩咐,保管一個活口都不留!”
胡青笑眯眯:“如此甚好,甚好。”
秋老虎恨道:“那群雜碎把老子的頭髮眉毛都燒沒了!還賠上把大鬍子!深仇大恨!他們非得用腦袋來還!”
胡青繼續笑眯眯:“你沒鬍子斯文些,聽說有些寡婦就愛這個調調。”
“滾!”秋老虎給小小堵了下,他衝入寺中,衝那群隱藏混雜在和尚群中,每天吃齋唸經閒得蛋痛的百餘將士振臂高呼,他們應聲而起,換上土匪打扮,磨掌擦拳,隨著將軍呼擁而去。
那廂,祈王聽聞和談之事,坐立不安,雖說有利益相關,也擔心東夏那群狼崽子,為了利益轉手出賣自己。他思前想後,決議派出手下幕僚與干將,持手諭和信件,前往江東東夏營地,與東夏王相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