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面翻牆逃跑吧。”
“對!先逃再說!”夏玉瑾從懷裡摸出塊銀子,隨手賞給通風報信的男孩,命令,“你幹得好,再設法去拖她半刻。”
“是!”男孩得令,擦擦鼻涕,興沖沖地扭頭跑了。
夏玉瑾披上大氅,帶上手爐,衝去屋後,手腳並用地往矮牆上爬,因心慌意亂,衣服厚重,手腳僵冷,折騰了好幾次都爬不動。
老高趕緊給他搭個桌子。
胡青搖搖晃晃跟過來,輕指著正門,壞笑道:“若我是你,就從正門衝出去。”
“少胡扯!當我是傻子啊?!”夏玉瑾回頭恥笑道。
胡青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仰起酒杯,再灌了口酒,優哉遊哉地走回去。
夏玉瑾迅速跳下矮牆,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壓迫力傳來。
他緩緩抬頭。
陽光吃力地透過厚厚雲層,黑色大氅在寒風中微微抖動,雪地上落下一道淺淺的影子。
葉昭的發上沾滿細碎的雪花,在不遠處環手抱胸而立,漫不經意地站在街角,雙目微闔,輕輕吐出幾口白氣,似乎等了好一會了。
幹!她怎麼算到自己要翻牆的?!
夏玉瑾不假思索,扭頭就想朝相反方向逃跑。才邁了第一步,葉昭睜開眼,緩緩道:“我三年前輕功已臻化境。”
簡簡單單一句話,堵住了所有退路。
夏玉瑾絕望地把邁出的腿收了回來,嚥了一下口水。
葉昭放下雙手,向他走來。
夏玉瑾下意識想後退,忽然察覺自己慌亂的表現不像話,他抱著寧可被打也不要丟臉的決心,挺直身子問:“你來幹什麼?”他很想裝傲慢,可是聲音裡的底氣有些不足。
葉昭並未在意,她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猶豫停下腳步,輕輕地說:“回家吧。”
夏玉瑾硬著脖子道:“不想回去。”
葉昭不緊不慢道:“母親命我尋你回去,她很擔心你。”
“哈——”夏玉瑾忍不住笑了一聲,“她讓你尋,你就乖乖的來了?”
葉昭點頭:“是。”
夏玉瑾又問:“如果她不讓你尋,你就一輩子不尋?”
葉昭握緊雙拳,遲疑片刻,再次點頭:“是。”
言下之意,就是她完全不擔心自己吧?
這種媳婦很在乎自己,自尊心很受創。
這種媳婦完全不在乎自己,自尊心也有點不舒服。
夏玉瑾的心裡覺得怪怪的。
他趕緊將不自然的感覺拋之腦後,看著葉昭關節在作響的可怕拳頭,心知插翼難逃,只好暫時認栽,鬱悶地問:“轎子呢?”
“要那玩意做什麼?”葉昭愣了一下。
夏玉瑾氣得差點吐血:“那麼大的雪!那麼滑的地!那麼遠的路!你讓我走回去?!”
“只有五條街。”葉昭完全沒想到有男人連那麼幾步路都走不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兩眼。
“就算你厲害得很變態,也別把別人當和你一樣變態!”夏玉瑾深深地感到對方的輕視,再次心頭火起,“老子就是不要走路,不行嗎?去找轎子!”
“我不會讓你離開視線的。”葉昭吹了聲尖銳的口哨。
少頃,一匹比雪還白的駿馬,踏著漂亮的步伐,跑了過來。
“上去。”她拉過韁繩,整了下鞍韉。
“等等!你打算讓我騎著馬,你在下面走路?”
“嗯,反正我厲害得變態。”
兩個人,一匹馬。
將軍騎馬,郡王跟在後面走路,太難看。
男人騎馬,媳婦跟在後面走路,太丟臉。
兩個人共騎,更是天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