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型,是最穩定的形狀。
莫名其妙的,她想到這句話。
“從上次進邊界的偶爾反饋來看,那位爺爺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離開這個世界而已,可惜他的生死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羅昭站起身來,“他確實是因公受傷,而且是英勇負傷。所以國家會支付治療所需要的一切費用,哪怕那費用高到成為了很大的負擔。”
“他那樣很痛苦……”
想起那壓在山一樣的被子下,只剩下一層皮罩著骨頭的恐怖又令人心碎的模樣,傅明暉小聲問,“不能幫他解脫嗎?”
“醫生已經不知多少次勸告家屬了,這樣下去,只能增加病人的痛苦,並沒有什麼益處。可是……”羅昭的目光冷然,“貪婪令人失去失性,他家兒女為了繼續領著他的高額工資和補貼,必須要維持他活著。只要他不嚥氣,就一直能白拿錢。”
他們,只要吊著那口氣,不會管老人有多折磨。
這是無解的,沒辦法的。
因為,從法律角度上來說,只有他的家人、兒女才能決定還要不要把他當成油燈一樣,耗盡最後一滴油。
“得想個辦法。”傅明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點著左右太陽穴,好像要從腦子裡擠出主意一樣。
羅昭知道她的心意,卻又無可奈何。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傅明暉。
傅明暉好奇地看了看。
小拇指大,前端是個不透明的瓶子,後端有一個螺旋蓋子。
她輕輕擰了擰,羅昭就在一邊提醒,“小心些。”
拔出來,居然是一個刀片。
非常小,卻顯得非常銳利。
“另一邊是我的血。”羅昭直接解釋。
“你要跟我歃血為盟?”就算他給她顆炸彈,她都沒這麼驚訝的。
這是要拜把子的節奏?
羅昭忍著搖頭嘆氣的衝動,“你這麼大方,也沒有請示過我,直接把戒指給了甄小濤,可想沒想過邊界之大,我要如何定位你?”
是命令不讓她進去就行的嗎?
不是她不聽話,她大多數時候乖巧得很,淘氣犯規也有限度,畢竟她有著為他人著想的善良品質,盡力不讓人過分為難。
可是進邊界這種事,她自己無法控制,他也不能。
“萬一你先進邊界了,就用小刀割破手指,再把我的血灑上去融合一下。雖然不能像戴著戒指一樣,馬上定位到你,但找到你的速度會快。”羅昭解釋。
“這是科學不足,用玄學來湊了嗎?”傅明暉不但沒怕的,一雙眼睛還眨呀眨,顯得很興奮。
羅昭又有了那種完全不懂她的感覺。
明明那麼慫包,有時候卻又勇到魯莽,勇到一往無前。
“你可以這麼理解。”他說了句,看到走廊無人,就先悄悄離開了。
他沒時間跟她詳細解釋,是他的奈米定位器混在了血液中。
也不是血液融合會有玄學神蹟,而是那種肉眼不可見的奈米黑科技在不同血液中更能粘合而已。
不過這是最新研究成果,效果還不知道。
他緊急搞來的,為此驚動了局長。
所以傅明暉到底有多重要,局長那邊也有了基本認知。
可就算有這個新儀器,他其實也是擔心的。可惜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把她遮蔽在邊界之外。
算了,他是科學派。
但她非要玄學派,他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畢竟,李漁也是玄學派。
下午的時候,傅明暉睡不著,又四處溜達了起來。
趁著羅昭躺在房間,不知道是休息,還是遙控在外界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