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浴也帶書出來看的書蟲大美人,一輩子能遇上一個,也算不虛此生。
西元一五三四年,也就是哥倫比亞發現新大陸後四十二年,許多西班牙人前往淘金,當地居民敞開雙臂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沒料到客人卻在深濃夜色掩護下反過來搶奪主人的財產……
地中海暖暖溶溶的陽光射在肌膚上,夏盈玥卻覺得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心悸地往下讀。
當年,西班牙人手段殘忍,連婦女小孩也不放過;不消多時,印加帝國就徹徹底底被摧毀了。
夏盈玥合上書本,沉重地嘆了口氣。
即使南美洲土著不懂得執手親吻以示禮貌,那也不代表他們不是人!西班牙佬怎能因為風俗文化的差異,就認為殘害土著不必受到良心苛責、死後照樣可以上天堂吃香喝辣?
思之不解,她決定把這個深奧得近乎無解的問題,留到回國後再慢慢研究。
好不容易才拗來的假期,不能白白浪費了。
夏盈玥伸了伸懶腰,細白的沙子從美麗的胴體滾落,曬不黑的雪膚襯得水水亮亮的明眸格外有神。
礙於父命,她不能穿清涼的比基尼,只能穿式樣保守的連身泳裝,讓陽光曬暖每一寸吹彈可破的冰肌玉膚。
雖然她並未裸露,正確的說,該道的地方全遮住了,但這種不假造作的純真落在男人眼中,反成了欲擒故縱的魅惑。
沙灘上超過九成的男性,火辣辣的眼光不停往她身上瞟,有的甚至吹起口哨,盼能博得佳人青睞。
南歐男子熱情如火,什麼非禮勿視、君子自重,他們聽都沒聽說過。這個民族喜歡直接表達內心的愛慕。
夏盈玥託著下巴凝望藍得不像話的海洋,有靈氣的眼睛映滿了深深淺淺的流離碎光。得天獨厚的外貌讓她一直是鎂光燈追逐的物件,早已習慣被注視,當然不會因為幾聲口哨就忸怩不安。
“夏小姐嗎?”
低醇渾厚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簡單的一句問話,卻如同催眠咒語一般,不斷放出凡人無法擋的強力電波。
夏盈玥噙著一絲淺笑抬起頭來,那寧恬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渾身舒泰。
“我是。您哪位?”
男子高大的身形遮住炫目的陽光,形成一片陰影。
長睫震顫,夏盈玥連閃幾次眼才適應新的光線。
當她看清楚男子的長相後,驚呼道:
“是你!”
小穆律師來法國幹嗎?
就在返家途中,她終於記起穆尚理這個名字。
大、小穆律師是遠觀事務所的超級吸案機,客戶排排站開,沿著臺灣海岸線繞上幾圈都不成問題。
穆尚理自執業以來,從來沒有敗訴紀錄。他姐姐穆崇真功力不在他之下,爭議性猶有過之,爹地經常提起他們。
“我們又見面了。”
穆尚理微微一笑,輪廓分明的五官像是米開朗基羅拿刀子鑿刻出來的,眉宇間帶著勃勃英氣,也帶著與生俱來的領袖氣概。
他赤著雙足,沒有穿蠢得可笑的沙灘涼鞋,身上除了泳褲外一絲不掛,釋放出的性感宛如狂風般橫掃千軍。
“你又來幫人簽名作證嗎?”夏盈玥好玩的格格笑著說:“大家是來度假的,好像沒有離婚的需求耶。”
穆尚理不帶感情地說道:“婚姻是一種契約,律師幫人解決一切因為契約發生和契約解除衍生的問題,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你以後也要承辦相關業務,別把辦離婚當缺德事。”
夏盈玥聳了聳肩,不想繼續這個索然無味的話題。
爹地整天盯著她背法條,她被逼得喘不過氣,才想出國散心。
夏家大宅才三口人,其中就有兩個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