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敏心情大好,十指交叉朝她努了努嘴:「坐。」
許赤雪明顯感覺到他好像有事情要談一樣,坐下靜聽:「許警衛,薇薇她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知道麼,昨天我們去相親,她除了第一眼,就沒有再正眼看過我。」
「薇薇?」
許赤雪心中一疼,原來,首長的未婚妻叫薇薇,多麼好聽的名字,那個女孩子,一定很美。
「嗯,薇薇,白薇薇。我們從小就定了娃娃親,我等了她二十年。」
許赤雪心裡只有苦悶,卻還要發出牽強的笑聲:「呵呵,能讓首長守候的女孩子,真是幸福。」
「赤雪,你跟了我幾個月,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輕易動心的人,但是白薇薇嘛,有些不一樣。告訴你一個秘密,香港一個命理大師給我算過命,說我這一生,將娶白氏女子為妻。」
「那很好啊,首長要好好對人家女孩子。」
許赤雪心裡大驚,昨天她跟真真透過電話,那個叫白薇薇的女孩子,應該是梁羽航少將最愛的女人吧?
這、兩位將軍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是幸亦或是不幸?
「薇薇她人很善良,又是我最喜歡的長頭髮……」竺敏兩眼緊盯著許赤雪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說得很慢。
許赤雪終於神色一變,霍然起立:「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忙,您感情上的事,請不要告訴我了!」
要瘋了,還有誰會比她更煎熬更難過的嗎?
她沒注意,說這話的時候,竺敏的表情微微鬆弛了一下,帶著淡淡的喜悅。
「赤雪,你的心裡,難過嗎?」
杵在門口的清瘦背影明顯的僵硬了一下,許赤雪沒有回頭,良久,冷冷的回答:「我為首長感到高興。」
一低頭,抱著資料很乾練的走了,剩下竺敏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幹晾著。
整整沉默了十分鐘之久,竺敏幽幽輕嘆:「但願你真高興得起來。」
一對絢麗的眸子裡,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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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整整一個月,無論竺敏走到哪裡,身後都會有一個清瘦的影子。
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死神門下最得力的女警衛,伸手極佳,不遜於任何男子。
有她在,竺敏可以少殺很多人。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蝸居,許赤雪一下子倒在床上四仰八叉。
這一個月,竺敏明顯非常照顧她,除了將她時刻鎖在身邊之外,並沒有多派兇險的任務。
她應該感到很輕鬆很開心才是,但是,越是和他朝夕相對,她就越是感到鴨梨山大,潛藏在胸中許久的愛意呼之欲出。
看著他燦若桃花的面龐,她會有衝動想去摸一摸;看著他出去執行任務,她會有衝動說一聲「小心」;看著他和白薇薇在一起笑得開懷的樣子,她會難過的鼻子酸酸的卻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她,活得太辛苦了。
軍中都知道竺敏有這麼一個強悍能幹的女警衛,無數軍官朝她跑來了橄欖枝,只要她肯調職過去,就許她最光明的前程。
她有很多藉口可以離開竺敏,但是她最後都搖頭拒絕了,守著一個清苦的警衛身份,保他平安,為他分憂。
一切,只為了那句承諾:不會離開他。
他親口說多的,她是他非常重要的一個女人,既然是非常重要的,那麼不是愛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還是願意兢兢業業坐好他的警衛,面對首長,不敢仰望,卻一再仰望。
今天上午,竺敏又走了,他說要去浙江把白薇薇帶回北京。
所以,他沒帶她,她也知趣的沒有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