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只發出小獸般嗚咽的鳴聲。
這場哭戲持續了十分鐘之久,這段戲只需要擷取三分鐘的,但是樸新禹的情緒太高漲,他彷彿與這個角色融為一體,感同身受般哭得動容。導演都一時被他這哭得無聲卻勝似有聲的演技征服,居然忘了喊卡,還是蘇安趕緊上前提醒道“陳導,再拍下去他會虛脫的”,陳導才如夢初醒般立即喊了“卡”。
聽到這聲“卡”,劇組的人員才回過神來,從那場帶動所有人的哭戲中抽出神來,不少的工作人員甚至還動容地溼了眼眶。
而蘇安則是拿著白色的浴巾,朝那個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男人衝過去。
“新禹哥!”工作人員停止了噴水裝置,蘇安摸著他渾身溼透的衣服和頭髮,心疼得臉都白了,可是他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一動不動地維持最後那個動作。
將浴巾給他披上,蘇安用毛巾給他擦著頭髮,擔心得不得了,生怕他要是又發個高燒感個冒的,“新禹哥沒事了,拍完了,一條過,沒事了啊沒事了。”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羽毛一般撩在他耳際,溫暖的浴巾裹著他溼漉漉有點發涼的身子,乾毛巾擦拭著他的頭髮。
樸新禹終於有點回神,直直地看著她,從她眼裡看不到同情看不到害怕,只看到了心疼。
只有她知道,他剛剛的表現並不是劇組人員讚不絕口的什麼神演技,而是想到了已經去世的母親。與其說是他在詮釋那個角色,不如說——他在借那個角色釋放自己。
釋放自己無所安放的痛苦,釋放自己只能憋在心裡的想念和無助。
然而這個時候,還是有人懂他的悲傷和難過,居然是自己的小助理。樸新禹有些動容,突然就想抱一抱這個瘦弱去堅強樂觀的女孩子。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導演對於這部電影投入的心血十分大,所以每一場戲都精益求精,並且從不為了趕進度而讓演員多拍。相反的,只要拍的有一到兩條精彩了,他就收工。
而樸新禹這場哭戲本來就是他這個角色最為重要的幾場之一,又是那種淋雨痛哭的戲,不說演員的妝容花了衣服溼了,就是演員的情緒還有身體估計也吃不消,所以他揮揮手就準備拍三個母親的戲份。
“新禹啊,你表現得實在是太好了!真是難得一見的演技,真好!”陳導見到被蘇安簇擁著過來的樸新禹,對方雙眼微紅但是依舊清明透徹,裹著浴巾臉色微微泛白,他忍不住讚美之詞,溫和至極。“好了,快回去休息下,泡個熱水澡,天氣轉涼別生病了!”
樸新禹剛哭過的嗓子有些沙啞,低啞地“嗯”了聲。
蘇安怕他這一個字的回應過於冷淡叫導演心裡不舒坦,立即笑著和陳導說道,“導演也辛苦了,新禹哥剛剛哭過這會兒情緒還沒回復呢,我就先帶他回酒店休息了!導演再見,編劇再見,大家再見~”
不僅是導演,她還和劇組其他人打了招呼才攙著樸新禹離去。
“怎麼樣,冷不冷?要不要喝水?”上了保姆車,蘇安立即去拿保溫杯,換了另外一條幹毛巾給他擦頭髮,遞水給他,“這是潤喉的,溫熱的不燙,快喝了。”
知道他今天有一場哭戲,身為歌手嗓子又是那麼寶貴的東西,她不敢怠慢,早就準備了銀耳百合湯。
樸新禹搖頭,哭得太猛現在頭還是昏的,沒什麼力氣也不想開口,但是接過了蘇安的杯子,吹了吹,仰脖喝了一大口。
“慢點慢點!”蘇安見他這架勢,嚇得忙出聲。
灌了幾口,樸新禹用毛巾一角擦了擦嘴,然後將杯子遞還給她,也沒有搭腔一聲,徑直閉上眼開始小憩。
“走吧。”蘇安對著前面的保鏢(joe在酒店,他就擔任司機)說道。
然後她就面色一僵,神情也變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