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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聽到凌耀問話,恍如大夢初醒般的鈴歆,先是緩緩轉頭看向表兄,而後才自原地慌張站起。“對了,要收收東西……”
小碎步奔過門邊,鈴歆扯開嗓門。“來人哪!快來人——”
“鈴兒,那一天……你能證明蘭禧是無辜的,是不?”他顫聲問。
“我、我不懂表哥你說什麼。”鈴歆刻意避開表哥,顯得有些不自然,侍女們像早被人喚開,始終等不到人來的鈴歆,便開始自顧自地撿起地上碎片。
“別欺騙我,鈴兒。”凌熠將鈴歆自地上拉起,動作完全稱不上輕柔。“你、絕、對、知、情。”
她先一僵,而後今夜首次直視表哥,目光閃爍異於往常,晦暗不明的混濁。
她悠然一笑,若非她頰上淚痕未乾,那無邪模樣依舊能讓人相信她的無辜。“表哥,你想說什麼怎麼不乾脆說明白?這樣拐彎抹角的,鈴歆不懂。”
“鈴兒你……何時學會裝傻的?”鈴歆從來天真善良,任人一眼便能看穿她單純無瑕,今日笑容依舊,可如此別有心機、隱藏秘密的虛偽表情,凌耀未曾見過。
最讓凌耀吃驚的,是鈴兒何時變成這麼狡詐的女人?她就算偶爾使弄小聰明,也不會對此等生命攸關之事、裝聾作啞故作無知。是誰……讓她改變的?
“先別提兇手想毒害誰,只在一塊糕中下毒,表示目標至多隻有一人,依那情形,若在廚房就下毒,到東西端上前,誰能保證那塊紫玉糕,會讓目標服下?”
既然鈴歆堅不吐實,凌耀也只好試著將自己心中猜測娓娓道來,既沒時間讓他慢慢追查,他必須從鈴歆口中逼出真相!
“然後呢,表哥,我仍不懂你這些話的意思。你也知道的,太複雜的東西我就是不懂呀!”不想浪費力氣掙開表哥鉗握,龍鈴歆只是柔順笑著。
“你要聽,我就說明白。”甩開鈴歆,凌耀剋制不住怒氣,一拳敲向桌面。
“要能順利掌握毒害目標,除非兇手自己在場,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都沒料到,竟有人敢當著大家的面下毒。孃親一心討好柴小姐,沒理由害她,而東西只有三個人碰過,由你拿給蘭禧,蘭禧再交給柴冠芳。”
“……也許是柴小姐做賊喊抓賊,故意假借名目
要害咱們家呀!“盈盈一笑,鈴歆說的彷彿事不關己。
“對,但聽說柴冠芳還沒碰到東西,就打翻紫玉糕,所以不是她動手的。”越說心越冷,這麼顯而易見的答案,為何他早沒發現?鈴歆——太讓他痛心!
可既然犯了錯,就該勇於承擔,而不是栽贓無辜。與其逼出答案,龍凌耀最希望的卻是鈴歆自己認罪呀……無論如何,他不願傷害鈴歆來換取蘭禧的自由。
“至於蘭禧,要下毒害人,能想出周詳計劃的她,又怎會蠢到讓自己首先被懷疑?所以鈴歆……你還要否認嗎?”
凌耀猛拍下桌面,可容易受驚嚇的鈴歆卻完全不為所動,像是早料到。
“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眼光飄向遠方,鈴歆不再否認,卻笑道:
“蘭禧,我想她有太多的理由。她……喜歡錶哥,寧願每晚不睡,也要偷跑去陪你練功。一聽柴小姐有可能人主龍家,加上她的身份永遠別想當上主母,她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忌妒是她下毒殺人最好的理由。”
“你明知她不是那種人!”凌耀聽不下去,大喝一聲打斷鈴歆的話。
“當初為了救你,她的右手至今仍無法自由動作,幾乎半廢,對你忠心不二,為了袒護你甘受孃親責罰,你不幫她辯解也罷,竟還誣陷她入罪?”
“是啊,她是忠心,老說表哥喜歡我,一心希望我能嫁給你,所以為使我與你成親,她就算是成了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