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總不能掃興而歸吧。
“放心,二樓的一間房是特意留給你的。黛螺說只有千尋才能坐在那裡,因為那個位置能最大限度地看到你的畫。跟我來吧。”說完,眼睛忍不住朝著楊玉環掃了過去。這一眼不瞧還好,一瞧之下竟是呆愣半天。
“臭和尚,看夠了沒有?快點帶我們進去啊!”千尋白了他一眼,數落道。
黛螺真的是一個很有經商頭腦的女人。拜占庭的門口熱鬧非凡,可是裡面卻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散落在錯落有致的店鋪裡,絲毫不見俗鬧之氣。她請來的女孩一個個能歌善舞,琵琶彈得出神入化,身材妖媚多姿,面龐青春明媚。這些歌姬盡心盡力地使每一個來到拜占庭的客人享受到最最怡人的愛情。
寒暄過後,二樓的房間裡只剩下了千尋和楊玉環兩人。楊玉環這才站起身,推開窗俯視著樓下大廳的一切。
天啊,這幅畫!她痴痴地望著眼前的慾望之海,望著掙扎浮沉在洶湧的玫瑰花瓣中的男男女女。那癲狂的面色中傳達的死亡氣息,楊玉環很輕易地便讀了出來。
千尋也有些感動。這壁畫,她每一次看到都會有不同的感覺,真是奇怪!
楊玉環來來回回地凝望著,自語道:“阿色,你看到了嗎?這裡又變成了慾望的海洋!在這裡,死亡也是華麗的、癲狂的。阿色,阿色……你的身體被絞成了肉泥,我把它葬在了小花園裡。這樣,你就再一次有了生命!你幻化在洛神花裡,從此有了生生不息的生命!阿色,阿色。阿環這樣做你高興嗎?高興嗎……”她的話空洞得令人心生寒顫。
千尋拼命地壓抑住向上翻騰的反胃感覺,控制著自己想吐的慾望。她剛才說什麼?什麼人的肉泥被葬在小花園裡?拿自己剛才喝下去的茶豈不是……
楊玉環轉過頭,有些空明地笑著,“不用害怕!阿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的肉泥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花肥!他愛我,他愛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他還活著,他一定也會愛你!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我從不怕他!”她走上前,拉住千尋冰涼冰涼的手,懇求道,“千尋,千尋。你聽我說他的故事好不好?你按照我的描述畫他好不好?雖然你沒有見過他,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夠把他畫出來,一定能夠!”
千尋的手越來越冰冷了,她害怕!她害怕如此瘋狂的楊玉環。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篤篤、篤篤”的敲門聲。
千尋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飛速奔到門口,“譁”的一聲開啟了精緻的紫檀木門。
一瞬之間,一對淺黃色溫暖無害的眼眸望了進來,安撫了千尋的驚懼,“又見面了,千尋小姐。”安慶宗白淨的臉龐暖暖地笑著。
他輕撫著千尋的肩,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安慶宗見過貴妃娘娘。”
“怎麼是你?”楊玉環面色雍容平靜,端坐在桌前。她又變回了那個儀態萬方的貴妃娘娘。
“娘娘難得出宮,慶宗怎麼能不來請安呢!家父每次修書,都不忘耳提面命,要兒臣在長安好好孝敬娘娘呢!”
“是嗎?你父親最近可好?”
“家父不好!朝中大臣每天上疏汙衊家父有謀反之意,他怎麼會好呢!想來家父為了國家社稷的安危鎮守邊關,這些朝中大臣每天聲色犬馬之餘還要費盡心思地挑撥君臣關係。唉,慶宗真的很疼惜父親。”
“是嗎?我看你父親好得很,每天都不忘送來精心調配的‘密藥’。託你父親的福,我們這些後宮的女人才得以享受到雨露的滋潤。”楊玉環的言語中,不屑的情緒表露無遺。
“娘娘,這……家父可都是為了娘娘呀!”
為我?她對著窗外冷笑著:我巴不得他老了,不再有風花雪月的閒情逸致!這樣,我也不會總是在他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