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兒子找通房丫頭呢,她有那個精力操心怎麼叫額爾赫在娘娘跟前露臉,怎麼不操心下大格格和大阿哥?”
四爺好像輕輕嘆了口氣,挨著她坐下來。
她背過身,接著道:“大阿哥幾乎不在府裡住,宮裡都是厲害人,她用這些功夫想想大阿哥,操心點大阿哥在宮裡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不行嗎?不然問問功課,看跟不跟得上,要不要請個先生在府裡。”
四爺插嘴:“有爺呢,孩子們的功課有爺看著呢。”
她當沒聽見,“還有大格格,上回來月事疼成那個樣子,一看就是身體還沒養好,從小胎裡弱的孩子,趁這個機會給她好好補一補,免得日後受苦。這都是事!她怎麼不忙這些正事,只……只……”
她努力想把那話說出來,四爺也探頭看她能不能說出口。
“只……只會動些歪腦筋……”最後越說越低,幾乎是含在嘴裡吐出來的。
不知何時起,屋裡沉悶陰鬱的氣氛早就一掃而空了。
她也好像經過那一場痛哭,淚水把身體裡積攢的毒素都衝了出去。
身後,四爺輕笑幾聲,邊嘆氣邊伸手把她整個摟到懷裡。她一遇上他就成了軟骨頭,順勢投進早就想投入的他的懷抱裡。
兩人都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抱在一起。
四爺只覺得懷裡沉甸甸的叫人安心,他再次長長嘆了一聲,伸手摸著她的臉,感到掌下的臉頰還在發燙,看著她道:“剛才進來,真叫爺嚇壞了。”
元宵節福晉在正院辦了宴會請大家來,他到了才知道她不但沒來,弘昐等幾個孩子也沒叫來。公然在東小院另辦了小宴,還叫人做了足有上百盞宮燈掛滿了東小院裡裡外外,從正院的方向都能看到這裡燈火通明。
正院的席上自然寥落得多了。這一巴掌算是扇得夠響亮,他在上頭都能看到下頭的格格們個個是一臉精彩。
福晉還算撐住了面子,至少他到了。
後來下了雪,宴會匆匆結束。他就到這邊來了,進院就見孩子們都聚在額爾赫的屋裡賭骰子,沒在屋裡陪她。
正屋裡面見不著人,侍候的人只留了個玉瓶,還是守在門口的。
聽著屋裡沒動靜,結果他掀簾子一進去,就見她伏在炕桌上哭得氣噎聲堵。跟他設想中奚落福晉的得意完全不同。
從背後看,穿著夾衣的她看起來只剩了一把骨頭,小小的肩,瘦瘦的背,高高支起的背骨更顯得她可憐。她哭得那麼慘,卻只是抽氣哽咽,不見嚎啕。
讓他裹足不前。
等她停下來,他都沒想到該說些什麼。躲出去更顯得他心虛,結果見她轉頭看到他了,他幾乎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體貼溫順,別說叫他為難的話。
結果……她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擔心她的妝花了?!
四爺當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知道剛才滿心的為難全不見了。這就是素素,她從來不會叫他為難。如果說福晉是一個長頸細口的瓶子,外表華美,可從瓶口往裡望,對著光也看不清瓶底。素素就是水晶琉璃瓶,在暗處也能看到她心裡是什麼樣。
四爺道:“爺知道,你是委屈得很了。這事就交給爺來辦,你不要操心,帶著孩子們過你的小日子。”
李薇不接受這麼簡單的回答,追問道:“那要是福晉再找麻煩怎麼辦?”
四爺笑著捏捏她的下巴,道:“你不是知道怎麼辦了嗎?今天你可算是給了福晉一個沒臉。”
說起這個,她還覺得輕了呢,而且這樣她的名聲就更不好聽了,不敬福晉什麼的。
“那算什麼啊……”她揪著他胸口的盤扣,道:“我那只是看著出氣了,其實什麼作用也不會有,除了壞了自己名聲,她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