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的用意。
他和藹地摸摸她的頭。“你愛他,是不是?”
她抿嘴不答。
“我老了,變昏昧了,我沒看出你們之間的感情,還一味的替他撮合。前天他和我有過一番長談,對我說了許多他心裡的話。”
“他從歐洲回來了?”
“一回來就氣急敗壞的來找我。我很瞭解敬桐。發生誤會,錯不在他,他不會費力去做不必要的解釋。他錯了,就坦白認錯道歉。前天我告訴他,有時候解釋是必要的,否則一念之差,便要造成終生遺憾,讓一生的幸福就此溜走,太不值得。”
父親的話在嘉茹腦海不斷盤旋,她聽得一知半解。難道是她誤會了敬桐,而他的沒有聯絡,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向她解釋?
好不容易將心神全部放在工作上,這一下敬桐的影子又回來佔據了她的思維。她父親來看過她之後的第三天便回新加坡去了。“捷英”一個星期之後開幕,他屆時會來主持開幕酒會。
『捷英』的室內設計部分完工那天,嘉茹去了現場。那是她父親來看她之前。敬桐人在歐洲,自然不可能出現。代理他職務的人陪同她一起驗收成果,他對於嘉茹的設計讚歎不絕,但是沒有敬桐的肯定和相伴,嘉茹只覺得那不過是她設計圖上一份複製品。
蔣秘書將餘款支票交給她時,嘉茹幾乎不想收下。到頭來,她和敬桐畢竟仍只剩下生意關係。
“捷英”之後另外兩件委託她設計的case,加上重新裝修她從前的屋子的收入,嘉茹不但還清了餘債,還有多出來的。經過這些年,她的存款簿終於不再一筆存人之後,迅即一文不剩的全部支出。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固然好得教人忍不住想歡呼,但她的心卻沉重得使她高興不起來。
她為什麼無法將敬桐的影子拋開?不管是不是誤會,他明顯的已經將她忘懷了,否則不會毫無訊息。
依然,她打起精神,為改造舊宅卯足全力。多虧有易風幫忙,她才能一早就出門工作,天黑才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屋子該拆的部分都拆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便可以動工開始修築,她預計一個月內可使屋子呈現嶄新的樣貌。
“淩小姐,有人找你!”
“好,謝謝,我馬上下來。”
嘉茹又交代了工人一些事,匆匆下樓。站在凌亂的、原來是客廳的房間裹的人,令她愕然停住。
“怎麼是你?”她維持冷靜,用淡淡的口氣掩飾急劇的心跳。
兩個多月不見,他似乎清瘦了些,曬黑了些,但仍然俊挺迷人,渾身散發出迫人的陽剛魅力。她不禁有點懊惱她的狼狽相。舊襯衫,牛仔褲,上面不是灰就是土,還濺了些油漆,她綁在腦後的馬尾也鬆散了幾縷髮絲拂在臉頰上。
她依然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見到她之前,聽到她的聲音,敬桐腹間已湧上一股刺痛的渴望。他想要將地拉人懷中,永不停上地吻她。儘管光是吻她解不了他的刻骨相思,但總比隔著個雜亂的房間,在工人好奇的注視下,和她如陌生人般相對望好。
“嘉茹,你好嗎?”
她悄悄深呼吸,調勻氣息。
敬桐也覺得呼吸困難地在房間另一頭深呼吸。
“我很好。你呢?”
“忙。好久沒見了。”
“是嗎?也許吧。我沒注意,我也很忙。”
敬桐轉頭四下看看。“可以到別處談談嗎?”
嘉茹慢慢越過凌亂的房間。“到庭院去吧,我不能走太遠。”
院裡一樣亂,堆了許多木材和其他器材。不過由於餘下的空地有限,倒使得他能靠近站在她面前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嘉茹問,抬手把飄到臉上的髮絲掠到耳後。
“易風。”